强行下水,非但帮不上忙,反会成为拖累。
“莺歌水性最好,探路先锋非她莫属。”黄天越迅速做出决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燕舞,你带着晓晓姑娘。梁姑娘紧随其后,护住她们。我…断后。” 他将“断后”二字说得极重,目光扫过下方翻滚的血池和对岸的黑暗入口。那瘦小老鬼临死前的厉啸,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
上官燕舞深深看了他一眼,读懂了他眼中的坚持与守护。她不再多言,果断点头:“好!梁姑娘,助我固定晓晓。”
梁卉立刻协助上官燕舞,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欧阳晓晓背负在上官燕舞的背上,用撕下的衣带紧紧固定,避免在水下脱落。欧阳晓晓苍白的脸伏在上官燕舞肩头,毫无知觉。
“入水后闭气,顺着水流方向,尽量节省体力。莺歌会在前方接应。”上官燕舞沉声叮嘱梁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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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莺歌的身影再次从水下洞口附近浮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朝孤岛方向用力点了点头,示意准备就绪。
“走!”上官燕舞不再迟疑,背着欧阳晓晓,率先跃入熔浆边缘。她内力运转,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护体罡气,隔绝开灼热的浆液,精准地滑向那水流涌出的洞口,身影一闪,没入黑暗之中。
梁卉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噗通一声入水,奋力朝着洞口游去。
孤岛之上,只剩下黄天越一人。七星海棠的光芒笼罩着他挺拔却略显摇晃的身影,在翻滚的血池背景前,显得孤寂而坚韧。他微微闭上眼,深深呼吸,努力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和左臂那持续不断的灼痛与沉重感。他能感觉到左臂深处,那生机锁链烙印如同活物,正缓缓汲取着圣树残余的气息,一丝丝微弱却坚韧的力量正缓慢滋生。但此刻,这点力量远不足以支撑他进行激烈的战斗或长时间的闭气泅渡。
他缓缓走到孤岛边缘,蹲下身,目光如电,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溶洞空间。血池翻滚,气泡破裂,对岸的黑暗入口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口,一片死寂。然而,越是死寂,越让人感到不安。他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断剑剑柄上——那柄陪伴他出生入死、剑身已布满裂痕的古朴长剑,此刻是他唯一的依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熔浆的灼热气息和血腥味混合着水下洞口涌出的清冽水汽,形成一种怪异的气味。黄天越的额头再次渗出汗水,左臂的灼痛感似乎随着他的专注而更加清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烙印之下,熔金之气如同被驯服的凶兽,虽被锁链束缚,却依旧在不安地躁动,每一次躁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水下洞口处水波涌动,杜莺歌的身影再次探出,朝着黄天越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该他了!
黄天越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他最后看了一眼七星海棠圣树和这片诡异的熔金血池,深吸一口气,猛地扎入下方暗红色的熔浆之中!
灼热!粘稠!窒息!
甫一入水,巨大的压力和无孔不入的灼热感瞬间包裹全身。护体罡气在熔金血池的侵蚀下剧烈消耗。他奋力划动,朝着水流涌出的方向潜去。冰冷清冽的水流如同黑暗中指引方向的绳索,他死死咬住方向,左臂的沉重在此刻成了巨大的负担,每一次划动都异常艰难,牵扯着肩胛的伤口传来阵阵闷痛。
洞口近在眼前!他奋力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钻入那黑黢黢的水下通道!
一股强大的、冰冷的水流瞬间裹挟住他,将他向前推去。视线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只能依靠水流的方向和身体的感觉判断前进。通道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粗糙的石壁不时刮擦着身体。肺部的空气在迅速消耗,黑暗和窒息感带来强烈的恐慌。
就在这时,前方似乎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光亮!是杜莺歌!
黄天越精神一振,奋力向前。然而,就在他接近那点微光时,一股极其阴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气息,如同潜伏在暗流中的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