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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药膏触及翻卷的皮肉和乌黑的毒血,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白烟!一股如同烧红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剧痛猛地袭来!杜莺歌闷哼一声,身体剧颤,牙关紧咬,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瞬间浸透了衣领。
梁卉眼中含泪,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用力将药膏均匀涂抹,确保每一丝毒血浸润的伤口都被覆盖。剧痛之后,一股强烈的清凉感紧随而至,伤口处火辣辣的灼烧感和麻木感似乎被这清凉驱散了不少。
“好了…暂时控制住了…”梁卉飞快地处理完伤口,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也累得几乎虚脱,小脸上满是汗水混合着烟灰的污迹。“但这‘腐心蚀骨散’毒性太烈,我的药只能压制,无法根除!必须尽快赶回药王谷,请师父出手!”
她目光扫过不远处焦坑边缘那个仍在燃烧、发出低沉痛苦嘶吼的巨大身影——残破的“毒童子”。又看向十几丈外如同破布口袋般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沙蝎”。梁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决绝取代。她挣扎着站起,走到“沙蝎”身边,快速搜检。从他怀中摸出几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一些散碎银两和一块刻着蜈蚣图案的黑色铁牌。
“这是万毒教的‘百足令’…”梁卉看着铁牌,小脸更加凝重。她将那些瓷瓶小心收好,又走到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毒童子”附近,忍着刺鼻的焦臭和恐惧,远远地用树枝拨弄开他身边燃烧的余烬,捡起那柄沉重扭曲的狼牙巨棒,费力地拖到一边。此物是万毒教的标志凶器,绝不能留在此地成为指认药王谷的证据。
做完这一切,梁卉才回到杜莺歌身边,吃力地搀扶起她:“莺歌姐,我们得立刻离开!此地毒气弥漫,万毒教的人随时可能循迹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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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莺歌强撑着站起,左臂依旧麻木无力,内伤也让她脚步虚浮。她看了一眼焦坑和垂死的敌人,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凝重和劫后余生的疲惫。“走…往西…避开官道…有处隐蔽的猎户小屋…”她虚弱地指示方向。
两人相互搀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被毒火肆虐过的焦黑土地,踉跄着向涧谷西侧更为崎岖阴暗的密林深处走去。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势,每一次呼吸都吸入带着毒性的空气。夕阳的余晖透过被爆炸冲击得稀疏的树冠,投下道道昏黄的光柱,将她们蹒跚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更显凄惶与渺小。
* * *
浊浪翻滚,拍打着朽木船舷,发出沉闷的呜咽。一艘破旧的乌篷船,如同狂风巨浪中一片无力的枯叶,在昏黄的河面上艰难起伏。船舱狭窄低矮,弥漫着浓重的鱼腥、汗臭和劣质酒水混合的浑浊气味。
舱内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满面风霜的苦力抱着磨损的包袱打盹;带着孩子的妇人低声啜泣,哄着怀中受惊的幼儿;几个穿着短褂、眼神闪烁的汉子聚在角落,低声交谈,目光不时警惕地扫过舱内其他人。浑浊的空气几乎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靠近舱门的位置,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半旧灰布长衫的身影静静坐着。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略显冷硬的下颌。他双手拢在袖中,背靠着一堆散发着霉味的渔网,看似闭目养神,呼吸绵长,如同沉睡。但若有真正的高手在此,必能察觉,这身影周围的空气流动都带着一种极其微妙的韵律,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将舱内污浊的气息和嘈杂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少许。正是乔装改扮、顺流而下前往西北边陲的黄天越与上官燕舞。黄天越在静坐调息,巩固冰窟所得;上官燕舞则隐在他身侧阴影中,看似柔弱,实则灵觉笼罩着整个船舱。
“听说了吗?迷蝶涧那事儿?”角落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汉子灌了口劣酒,压低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兴奋与贪婪。
“迷蝶涧?那鬼地方又咋了?毒死人了?”旁边一个干瘦如猴的同伴接口。
“嘿!比毒死人刺激多了!”刀疤脸咂咂嘴,眼睛放光,“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