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扫向杜莺歌和上官燕舞的方向——她们被抛在骨路内侧稍远处,依旧昏迷,暂时无恙。他这才看向几步外同样摔倒在地的欧阳晓晓。
她水绿色的劲装上沾满了惨绿色的泥点和孢子粉尘,显得有些狼狈。面纱歪斜,露出小半张完美却苍白的脸颊,唇角挂着一缕殷红的血迹,显然刚才的极限救援和反噬让她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她挣扎着坐起,迅速拉好面纱,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此刻只剩下冰冷的余悸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狠狠瞪了黄天越一眼。
“想死别拖着我!”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和压抑的怒火,“再有下次,我让你直接喂尸蕈!”
黄天越没有理会她的斥责。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起,目光凝重地扫视四周。
方才的变故和巨大的动静,如同在死寂的尸蕈泽投下了巨石!骨路两侧,所有的巨大尸蕈都被彻底惊动!菌伞上暗绿色的脉络疯狂闪烁起妖异的幽光!无数惨白色的孢子如同沸腾的烟雾,从巨大的菌伞下汹涌喷发!整个空间瞬间被浓郁到化不开的惨白色孢子浓雾完全笼罩!视线被压缩到不足三尺!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腐臭气息浓烈得令人窒息,带着强烈的麻痹和侵蚀感,即使屏住呼吸,皮肤也传来阵阵刺痒和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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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亿万孢子同时震颤发出的阴冷嗡鸣,如同死亡的丧钟,从四面八方、头顶脚下同时响起,疯狂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神!骨路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湿滑无比,脚下的孔洞如同隐藏的陷阱,随时可能再次断裂!
“走!”欧阳晓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她强撑着站起,迅速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个更小的玉瓶,倒出几滴粘稠如蜜、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的深紫色液体,飞快地涂抹在自己口鼻附近和人中穴。辛辣刺鼻的气味让她精神稍振。她将玉瓶抛给黄天越:“‘醒神露’,不想被孢子弄成白痴就涂上!”
黄天越接住,毫不犹豫地涂抹在梁卉和自己的口鼻附近。一股辛辣之气直冲脑门,如同被冰水浇头,混乱的思绪瞬间清醒了许多,连皮肤的刺痒感都减弱了几分。他再次背起冰冷的上官燕舞,用受伤较轻的左手抱起气息奄奄的杜莺歌,示意梁卉抓住自己的衣角。
“跟紧!一步都不能错!”欧阳晓晓低喝一声,水绿色的身影再次冲入浓得化不开的白色孢子浓雾中!这一次,她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许多,身形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摇晃,显然伤势和内耗影响巨大。
黄天越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体内如同被彻底掏空,经脉枯竭,内腑的伤势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和浓烈的血腥味。右臂的伤口更是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楚,鲜血不断渗出,滴落在惨白的骨路上,瞬间就被孢子覆盖。他强行集中全部精神,冰魄玄针带来的超强感知被催发到极致,死死锁定着前方欧阳晓晓那在浓雾中几乎难以辨别的、飘忽的水绿色残影,精准地踏在她留下的每一个浅浅的足印上。
梁卉死死抓住黄天越的衣角,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辛辣的醒神露让她勉强保持清醒,但视野模糊,双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异常艰难。浓雾中那无处不在的阴冷嗡鸣和孢子带来的麻痹感,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她的意志。
骨路在孢子浓雾中艰难地向前延伸,如同通往无尽深渊的独木桥。两侧巨大的尸蕈阴影在浓雾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脚下的白骨通道湿滑无比,布满孔洞,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轻微碎裂声。
突然,前方的欧阳晓晓身形猛地一个趔趄,似乎踩到了什么极其湿滑的苔藓,脚步一滑,险些摔倒!
“小心!”黄天越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低吼。
就在欧阳晓晓身形不稳、气息出现波动的刹那!
嗡——!!!
离骨路最近的一株巨大尸蕈,菌伞猛地剧烈一颤!一道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惨白色孢子流,如同喷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