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虚弱感!
莫七弦的身影在十几丈外重新凝聚,脸色惨白如金纸,胸口衣襟破碎,鲜血淋漓,气息明显萎靡了一大截!他死死盯着黄天越,眼中充满了怨毒、惊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后怕!这血影遁乃是燃烧精血的逃命秘术,代价巨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今日竟被逼到如此地步!
“黄天越!今日之赐,老夫记下了!”莫七弦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刻骨的恨意,“血海无涯,不死不休!你…护不住她们一辈子!”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剐过黄天越身后的上官燕舞、杜莺歌、梁卉,最后在欧阳晓晓那张惨白惊惶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话音未落,他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影,如同受惊的夜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荒野更深沉的黑暗处激射而去!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那句充满怨毒的威胁。
荒野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夜风呜咽着吹过,卷起地上残留的碎石和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焦糊的气息,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黄天越缓缓收回刺出的手指,指尖的金芒悄然敛去。他挺拔的身姿依旧稳如磐石,渊深的气息如同大海,表面平静,内里却蕴藏着刚刚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余波。强行施展三重意境的叠加,正面碾碎莫七弦的血河倒卷,又以“破虚”之指逼得对方燃烧精血遁走,对他的涅元真力同样是巨大的消耗。经脉深处传来隐隐的灼痛感,那是力量被压榨到极致的反馈。但他并未显露分毫,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莫七弦消失的方向,确认那阴冷的杀意确实远去,才缓缓转过身。
梁卉和杜莺歌依旧僵硬地架着上官燕舞,如同两尊被冻结的石像。方才那兔起鹘落、凶险绝伦的交锋,早已超出了她们理解的范畴。黄天越那如同天神般正面碾碎血河、逼退强敌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她们眼中,带来的不是劫后余生的狂喜,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震撼和渺小感。直到黄天越转身,平静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两人才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双腿一软,差点带着上官燕舞一起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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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舞姐!”梁卉惊慌地低呼,连忙用力稳住。
杜莺歌也强撑着,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看向黄天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感激:“公子…”
扑倒在地的欧阳晓晓,挣扎着抬起沾满泥土草屑的脸。她目睹了黄天越那霸绝天地、逼退莫七弦的全过程。灰败的媚眼中,之前的惊惶和屈辱尚未完全褪去,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如同烙印般的恐惧和…茫然所覆盖。她看着黄天越那渊渟岳峙的背影,看着地上莫七弦遁走时留下的几点暗红血渍,再看看自己沾满污泥、依旧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昨夜在破庙中那番歇斯底里的控诉,在此刻这绝对的力量与掌控面前,显得何其苍白,何其可笑。她赖以生存的算计、诡诈,在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绝对力量面前,如同孩童的把戏。一股冰冷的无力感和宿命般的沉重,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被梁卉和杜莺歌架着的上官燕舞,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呃…”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无尽疲惫和痛苦的呻吟,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叹息,从她干裂苍白的唇间逸出。
这一声微弱的呻吟,在死寂的荒野中却如同惊雷!
“燕舞姐!”梁卉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交加,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杜莺歌也连忙低头看去,眼中满是关切。
黄天越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他一步便跨到近前。只见上官燕舞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初时如同蒙尘的琉璃,空洞而迷茫,映照着荒野浓重的黑暗和篝火跳动的微光。过了片刻,那涣散的瞳孔才艰难地聚焦,缓缓地、有些僵硬地转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