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骨门如巨兽遗骸铸刻的亵渎图腾,在眼前投下嶙峋阴影,死亡与疯狂的气息如同实质般蒸腾。腐臭与尖锐低语在空气中绞缠,织成一张令人心智崩解的恐怖网罗。王硕与两个女孩早已瘫软在地,连秦教官紧攥金属管的指节都泛了白,手臂抑制不住地轻颤。
苏晚晴的状况最是骇人。她蜷缩成一团,十指死死嵌进耳孔,身体像被狂风席卷的枯叶般剧烈筛抖。颈后幽蓝纹路在骨门阴影里明灭不定,如同活物般跳动,与门后某种未知存在产生诡异共鸣。断续的非人音节从她齿缝间溢出,混着痛苦的呜咽,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不能……进去……里面有东西……在等我……”她眼神涣散,瞳孔里盛满极致的恐惧,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呕出来般破碎。
林枫单膝跪地扶住她,手臂上的胎记突然灼痛难当,体内热流以前所未有的烈度奔涌,堪堪抵挡住骨门与苏晚晴双重的精神冲击。他抬头望向那座由无数骸骨堆砌的门户,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下巴尖凝成水珠——进,还是不进?
玄伯的指引将他们引到此处,可这“避难所”的景象,却与“安全”二字毫无关联。这更像一场筛选,一次用生命下注的考验。守墓人提及的“馈赠”,或许就藏在门后的疯狂与危险深处。
“教官……”林枫的声音因神经紧绷而沙哑,“你怎么看?”
秦教官死死盯着骨门,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我们没有退路了。”他的声音低沉如淬了冰,“海滩回不去,森林里全是那些鬼东西。守墓人说这里有存粮和记载,这是唯一的机会。”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痛苦不堪的苏晚晴身上,语气添了几分急切,“而且她的状态……我们耗不起。”
林枫何尝不明白。苏晚晴与这座岛屿的羁绊正在加深,每一次异动都比前一次更剧烈,下一次月圆就像悬在头顶的铡刀,随时可能落下。他们必须冒险,必须找到更多线索,找到强化封印或是控制她体内“容器”的方法。
“我走前面。”林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与脑海中嗡嗡的杂音。体内热流虽会消耗精神,却能勉强抵御低语的侵蚀。他将苏晚晴暂时托付给秦教官,自己握紧那柄粗糙的木弓——明知它对超自然存在或许毫无用处,却能聊作心理依托。
他一步步走向骨门,越靠近,那股阴冷污秽的气息就越浓重,仿佛有无数亡魂在耳边尖啸。脚下土地变得粘稠,暗红色苔藓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地表,踩上去软腻腻的,带着令人作呕的湿滑感。
当他跨过白骨门槛的刹那,想象中的攻击并未如期而至。可门后的山谷景象,却比门外更令人毛骨悚然。
山谷内部远比外观宽敞,却被一层无形的灰色薄膜笼罩,光线昏暗得近乎窒息。这里没有高大树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扭曲的黑色珊瑚状植物,枝杈嶙峋如痛苦挣扎的肢体。地面上遍布惨白骨骸,人类的、动物的,大多残缺不全,与暗红苔藓、零星猩红的嘴状花朵交织,铺展开一幅活生生的地狱图景。
山谷中央靠近岩壁处,一座由粗糙黑石垒砌的方形建筑隐约可见,低矮得像座古老石坟——那该是玄伯口中的“避难所”。
可真正攫住林枫目光的,并非石屋,而是石屋旁那座由人类颅骨堆成的锥形京观!一人多高的骨堆上,数百颗颅骨的空洞眼窝齐齐朝向谷口,仿佛在无声嘲笑着闯入者的渺小与徒劳。
“跟紧我!别乱看!”林枫回头低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秦教官搀扶着苏晚晴,脸色惨白如纸,王硕和两个女孩更是连路都走不稳,全靠秦教官半拉半拽才勉强跟上。
林枫集中全部精神,引导体内热流在周身流转,织成一层微弱的防护。这让他勉强保持清醒,可精神力消耗极快,太阳穴传来针扎般的剧痛,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细碎的黑纹。
终于抵达石屋前。石屋没有门,只留一个低矮入口,里面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林枫示意其他人在外警戒,自己深吸一口气,弯腰钻了进去。
石屋内空间狭小,仅容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