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蹲下身去扶正罐子,手指却顺势“掠过”了那个小陶瓶。指尖触感冰凉,瓶身似乎比寻常陶器更细腻坚硬一些。木塞塞得很紧,但靠近瓶口处,隐约有一圈极其黯淡的、几乎与陶色融为一体的暗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液体残留。
她动作迅速地将空罐子摆好,仿佛只是不小心碰倒,然后拿起木桶,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退出了杂物棚。整个过程中,她心跳平稳,呼吸如常,如同真的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
回到溪边,她舀起一桶略显沉暗的溪水,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杂物棚的方向。
刚才的接触,虽然短暂,但她已经用指尖极其细微地“刮取”了一丁点瓶口那暗褐色的残留物,借着拍打灰尘的动作,将那点微不可察的粉末藏在了指甲缝里。
整个上午,沈昭都心神不宁,一部分注意力始终留在那点粉末上。直到午时,她借口要回石屋取备用的麻绳,才匆匆离开药圃。
回到密闭的石屋,她才小心翼翼地用一根干净的草茎,将指甲缝里那点暗褐色粉末刮到一片干净的碎布上。粉末极少,颜色暗沉,凑近了闻,有一股极其淡、却异常辛辣刺鼻的味道,比“石髓腐液”的味道更加浓缩,更加……有种说不出的“锋锐”感。
她不敢直接用身体或灵力去测试,想了想,从怀中取出那枚碎片。她用草茎蘸取极其微量的粉末,轻轻点在碎片边缘一处空白处。
粉末与碎片接触的瞬间,没有任何光芒或声响。
但沈昭握紧碎片的指尖,却清晰地感觉到,碎片本身那恒定的冰凉感,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微尘,荡开了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同时,碎片上那暗淡的暗金纹路,仿佛被这波动拂过,色泽似乎……亮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随即恢复原状。
有效!这无名陶瓶里的残留物,竟然能对碎片产生反应!
沈昭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着。这粉末是什么?它和碎片、和禁地、和那所谓的封印,又是什么关系?是某种“钥匙”?“催化剂”?还是……“毒药”?
她不敢再多试,迅速将沾了粉末的布片和草茎小心包好,藏匿起来。碎片上的那点粉末痕迹,她用衣袖仔细擦拭干净,不留痕迹。
下午,她决定去一趟藏经阁。并非直接去找刘老头,而是以“帮小葵整理一批受潮特别严重的旧书,需要找些干燥的垫材”为理由。
暮云宗的藏经阁是一座三层木石结构的阁楼,比听竹轩更加破败,大半边墙体的漆皮都已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料和石基。门口连个像样的守卫都没有,只有个掉了半扇的门板虚掩着。
沈昭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板,一股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纸张朽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一层光线昏暗,只有几扇高窗透进些许天光,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书架歪歪斜斜,许多已经空了,剩下的书册玉简也大多蒙着厚厚的灰,许多书页粘连在一起,字迹模糊。
小葵正蹲在一个角落,戴着一副破手套,小心翼翼地试图分开一摞受潮粘连的兽皮卷,脸上满是苦恼。
“沈昭姐姐,你来了。”小葵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