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从堂內冲向院落。
那杀红眼的蒙古士兵数个跨步便追上妇人,长刀扬起,断头一刀落向妇人。
“嗤”
尖锐的破风声忽地落在蒙古士兵面门,笔直如枪似戟的软鞭点在蒙古士兵面门,那身材魁梧的士兵木桩般栽倒在地上。
一声黑衣,墨发飞扬的梅超风及身著白色长袍的黄蓉一前一后,落在院內。
“喂,跑出去死定了,还不藏起来。”黄蓉说道。
那抱著孩童的妇人听闻到少女声音,回头观望,瞧见地上蒙古士兵,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黄蓉嘆气:“蒙古军队原来和金兵別无二致。”
“弱肉强食,小师妹以为呢”
黄蓉不回梅超风,反道:“收拾下尸体,去福安鏢局看看,明日离中都。”
“早就该走。”梅超风如是说了一句,如目能睹物,手腕一振,软鞭先后捲起两具尸体將其拋到街上。
昔日黄蓉对周岩说要在中都看一看城头变幻大王旗,金国迁都,赵王府空空荡荡,她住的自由自在,如今中都城破,看到为数不少的蒙古士兵砍平民泄愤,好奇之心荡然无存。
黄药师身为东邪,不拘小节,但守大节,黄蓉自也如此,对蒙古士兵充满了厌恶。
药童还在赵王府后院,黄蓉充当梅超风的眼,黑白两道人影自鳞次櫛比房舍间起起伏伏,靠近向福安鏢局。
……
嘈杂声如潮,两百多名金兵在一名稍显肥胖,下頦留著一丛浓髯,四十多岁年纪,模样颇为威武的武官带领下冲入长风鏢局。
赫连春城投靠杨康,长风在开封府开设分號,前四海鏢局的东家雷骆终於熬出头得见青天,掌管中都分號。
金兵陡然闯入,雷骆颇为吃惊,心道蒙古军队拿下中都在即,此时到来,这不是招惹麻烦。
但终归不敢怠慢,他带了数名鏢师接待。
待看到武官,前四海东家脸上又换了一副顏色,认识武官,名为汤祖德,听说太子在赵王府其间还是小王爷身份的时候向对方学过武功。
中都围城期间,和对方私下喝过酒。
雷骆还知道一些零散的事情,汤祖德生平最恨之事,就是別人提起他是汉人。他自觉一身武艺,对金国办事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但金朝始终不让他带兵,辛苦了二十多年,只在赵王府中领个閒职。
王爷登基为帝,小王爷成为太子,金国迁都之前重新部署城防,汤祖德如愿以偿领兵,结果却是成为城防守將。故而喝酒的时候没少牢骚。
“將军怎来了”雷骆问。
汤祖德道:“西城已破,蒙古军队入城,中都守不住了。”
雷骆如何不晓得对方心思,他谨慎道:“可这两百多人在鏢局也藏不住。”
汤祖德道:“简单,更换鏢师、趟子手服饰不就高枕无忧。”
说者无心,听著有意,雷骆瞬间想到了冤家福安鏢局。
他道:“也容纳不下如此多人,蒙古兵挨家挨户搜寻便能露出破绽。距离不远便是福安鏢局,一百多號人,要是处理乾净,不仅仅可容身,少说还能得数万两钱银。”
“雷东家好主意。”汤祖德大喜。
雷骆寻思福安被剷除,自己经营的这处分號便在中都独大,往后岂不是深得大东家垂青,他便道:“福安鏢局有几个好手,我安排鏢师协助。”
汤祖德不以为然,武功再好,能抵得过弓箭,不过时间紧迫,倒也乐得多几个帮手。
“多谢雷东家,待到了开封,定替內美言几句。”
“多谢!”雷骆欢喜,点了鏢师、趟子手十多人隨行。
周岩、王逵、时百川都不在福安,这是雷骆早就知道的事情,就一个张望岳、呼延雷,能抵得两百多名凶悍金兵和鏢局十多名好手。
雷骆目送汤显德带兵离去,神情得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