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 新宿 - 黎明)
随着噩梦妖精“莲”的灵核被封印,笼罩在歌舞伎町上空那层厚重的紫黑色浓雾终于开始消散。
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过精神浩劫的街区。原本像尸体一样横七竖八躺在街头巷尾的数千名市民,开始陆续发出呻吟,缓缓转醒。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对刚才在梦中经历的生死恐怖一无所知,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累的噩梦。
罗小黑站在哥斯拉大楼的废墟顶端,俯瞰着这座正在苏醒的城市。
他手里握着那颗紫色的灵核。那是“莲”毕生的修为结晶,也是一颗凝聚了无数绝望与恐惧的高浓度炸弹。
正常情况下,作为新会馆的执行官,他应该将这东西上交,或者当场净化销毁。
但罗小黑没有。
他掌心裂开一道黑色的缝隙——那是渊的空间吞噬。他面无表情地将那颗灵核塞进了自己的虚空之中。在这个充满了敌意与危险的世界里,这东西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成为手里的一张底牌。
“收破烂的习惯可不好,恩人。”
克雷站在他身后,正在整理被战斗弄乱的发型。她看穿了罗小黑的小动作,但语气里只有纵容。
“不过这东西留着也好。万一哪天那个老老虎(格罗姆)又不听话,我们就去他的梦里放个烟花。”
罗小黑收回手,掌心的黑色裂缝愈合如初。
“师父来了。”
他感应到了那股熟悉的、浩瀚如海的清圣灵力正在以此为中心快速接近。
几秒钟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破空而来,轻盈地落在满是碎石的楼顶。
无限。
他依旧一尘不染,周身的灵力场将周围污浊的空气隔绝在外。落地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克雷,确认她还活着,然后立刻锁定在罗小黑身上。
“受伤了吗?”
无限快步走上前,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他在结界外守了一整夜,感受着里面翻涌的恐怖气息,有好几次都差点违背约定强行闯入。
罗小黑看着师父那双担忧的眼睛。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扑上去撒娇,或许会因为隐瞒了真相而愧疚地低头。但现在,在经历了那场噩梦的洗礼后,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完美地扮演一个“让师父放心”的徒弟。
罗小黑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略带疲惫却温暖的笑容。
“我没事,师父。只是有点累。”
他没有躲避,甚至主动向前半步,任由无限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无限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圈。没有外伤,灵质虽然有些动荡但还算稳定,没有被深渊侵蚀的迹象。
“解决了?”无限收回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嗯。那只妖精虽然棘手,但并不擅长正面战斗。”罗小黑撒起谎来已经不再需要打草稿,“我和克雷配合,打破了他的梦境核心。他遭到反噬,已经消散了。”
他隐瞒了那是“互相入侵内心”的惨烈博弈,隐瞒了“渊”的苏醒,也隐瞒了那个被他囚禁在时间循环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妖精灵魂。
他把所有的黑暗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只吐出这几句干净漂亮的总结陈词。
“那就好。”无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克雷,“辛苦了。”
“哎呀,无限大人太客气了。”克雷伸了个懒腰,自然地走过来,将手臂搭在罗小黑的肩膀上,“比起口头感谢,我更想回去补个觉。这次‘蜜月’可是把我的精神力都掏空了。”
她特意用了“蜜月”这个词,带着一丝挑衅看着无限。
无限微微皱眉,但没有反驳。只要徒弟平安无事,他可以容忍克雷的这些口舌之快。
“走吧。飞机在等了。”
三人转身向停机坪走去。
朝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废墟上。中间的少年被左边的女人揽着肩膀,右边的男人则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