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小口小口地，极其认真地将最后一点奶油蛋糕吃完，连盒子边缘都刮得干干净净。
陈静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心酸，这孩子以前是不是都没吃过这些？
“小璃，”陈静放柔了声音，“今晚姐姐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你一个人住，我有点不放心。”
苏璃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奶油印子，血色的眼眸看着陈静，没有立刻回答。
陈静看她没反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你要是不喜欢，觉得我打扰你了，那就算了，我这就走……”
“没有。”
苏璃摇了摇头，打断了她，语气平淡但肯定，“我很乐意，房子太空了。”
她只是不擅长主动表达需求和情感，但并不排斥陪伴，尤其是这种不带恶意的。
陈静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
她凑近一点，好奇地戳了戳苏璃没什么肉感却细腻光滑的脸蛋，“不过小璃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呢？跟你说话，你也总是‘嗯’、‘哦’、‘好’。”
她半开玩笑地说，“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苏璃任由她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脸，血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羞恼，只是如实回答：“没有。我摆不出，其他表情。”
她尝试过，但面部肌肉似乎不受控制。
陈静收回手，有些犯愁：“这就有点难搞了啊……不过没关系！”
她又打起精神，“等你去学校以后，肯定会慢慢变开朗的！会认识很多新朋友，要跟其他人多交流、一起学习、一起玩，知道吗？”
苏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主要是陈静在说，苏璃偶尔回应几个字。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陈静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哈欠：“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去洗澡睡觉了。”
“洗澡？”
苏璃歪着头，血色的眼眸里露出清晰的疑惑，“洗澡，是什么？”
陈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什么？！你这些天……都没有洗澡？！”
苏璃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当然：“没有。”她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也没有异味。
陈静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苏璃身边，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脖子和头发边嗅了嗅。
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的汗味或油腻感，反而有一股极淡的、类似月光和冷泉的清新气息。
“就算你身上不臭也不行！”
陈静叉着腰，开始老妈子模式，“洗澡是为了清洁皮肤，洗掉细菌和灰尘，对身体好！而且洗完澡睡觉才舒服！你这么多天不洗澡，怎么受得了的？走走走，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说着就要拉苏璃起来。
苏璃下意识地往后缩，抗拒道：“不要。”
“不行！必须洗！”陈静态度坚决，直接上手，半拉半拽地把苏璃往浴室拖。
“陈阿姨，放开我！我会自己洗！”苏璃挣扎着，但她竟然挣脱不开陈静的钳制。
“不要叫我阿姨！叫姐姐！我才二十几岁，没比你大多少！”
陈静一边把她往浴室里推，一边纠正称呼，“等你洗干净了再说！”
浴室里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夹杂着陈静“闭上眼睛别让洗发水进眼睛”、“这是沐浴露不是吃的”、“哎呀你别乱动”的指挥声，以及苏璃偶尔发出的、毫无波澜的“陈阿姨，放开”、“不要碰我”的抗议。
好不容易洗完澡，苏璃裹着浴巾出来，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小脸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这大概是唯一能让她脸色有点变化的办法了。
她直接走到离陈静最远的角落坐下，背对着她，用行动表示“我不想理你”。
陈静看着这个闹别扭的“小孩”，有点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