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全靠他表哥托关系压着，要是再闹出事，谁也保不住他。
你......他指着娄晓娥，手指抖得厉害。
娄晓娥收回通条，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你的人，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瘦高个扶起矮胖青年，恶狠狠地瞪着她，许大茂却咬着牙拽了他们一把：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眼神像淬了毒，娄晓娥，你给我等着！
娄晓娥没理他，等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后背的汗把贴身的小褂都湿透了。她转身关门，却见二大妈站在自家门口，手里还攥着纳了一半的鞋底。
晓娥丫头，你这身手可以啊。二大妈笑得有点不自然，刚才那下，够准的。
吓着二大妈了。娄晓娥把通条放回床底，声音缓和下来，也是被逼急了，不然谁愿意见血光。
二大妈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许大茂那表哥，听说在街道办当干事，你可得当心点。她往许大茂家方向瞥了眼，刚才我好像看见他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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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没等晚饭做好，街道办的人就来了。领头的是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身后跟着个年轻干事，手里拿着个本子。
娄先生在家吗？男人亮出证件，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家私藏黑市物资，特来核查。
父亲从里屋出来，脸色发白：同志，这不可能啊，我们家都是按规矩来的......
娄晓娥扶着父亲，对那男人说：同志，谁举报的？我们家的票证都在这儿，您可以查。她把樟木箱打开，里面的粮本、布票、工业券整整齐齐码在铁盒里，要是查不出东西，是不是得还我们家清白？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这么镇定，愣了下才说：配合检查是应该的，要是举报不实，我们会处理。
干事翻了半天，别说黑市物资，连多余的粮票都没有。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把铁盒合上：抱歉，打扰了。他临走时深深看了许大茂家方向一眼，那眼神可不怎么友善。
父亲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下。娄晓娥扶住他，心里却冷笑——许大茂怕是没想到，街道办也不是他表哥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事儿还没完。许大茂吃了这么大瘪，下次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阴招。她摸了摸铁盒里的工业券，指尖冰凉——得赶紧把这些换成实在东西，放在手里总像揣着颗定时炸弹。
晚饭时，母亲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咱们把工业券交上去？
不行。娄晓娥夹了块萝卜干给父亲，交上去才真让人觉得咱们心虚。她看向父亲，爸，明天咱们去供销社，把工业券换了布料，给您做件新褂子，给妈做件棉袄。
父亲看着她，眼神复杂，最后叹了口气：都听你的。
娄晓娥笑了笑，夹了一筷子青菜。窗外，许大茂家的灯亮着，隐约有争吵声传过来，想来是他表哥在骂他办事不力。她舀了勺米汤，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想让她娄晓娥当冤大头？下辈子吧。
只是她没看到，许大茂家的窗户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家的灯光，像蛰伏的毒蛇，等着下一次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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