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
二大妈嗑着瓜子，眼神在娄晓娥和秦淮茹之间转了个圈：晓娥啊，不是我说你，都是一个院的，帮衬一把咋了？想当年你妈生你时，还是我给你洗的尿布呢......
二大妈记性真好。娄晓娥笑着递过一把瓜子，不过您忘啦？前阵子您说要给孙子做虎头鞋，我妈立马就把攒了半年的碎布都给您了，那里面还有块真丝的呢。她话锋一转，再说了，我刚跟嫂子说，用芦花鸡换布，嫂子舍不得，我总不能强抢吧？
二大妈噎了一下，她确实拿了娄家的碎布，那真丝布料她还偷偷给小孙子做了肚兜。当下讪讪地说：原来是这样......那芦花鸡确实金贵......
秦淮茹没想到娄晓娥会提碎布的事，脸一阵红一阵白，抓起破布就往家走，连句告辞都忘了。
傻柱没找着王师傅，空着手回来时，正撞见秦淮茹坐在门槛上抹眼泪。他这才知道自己被娄晓娥了——明着是要鸡，实则是让秦淮茹知难而退，还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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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娄晓娥......傻柱摸着后脑勺，忽然觉得这丫头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眼神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咋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话恰好被送瓜子过来的娄晓娥听见，她笑了笑，把瓜子放在石桌上：傻柱哥要是找不着布，我这还有个法子——把破布用浆糊粘起来，再绣朵花盖上，保管看不出来。
傻柱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毛，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再想想办法。
娄晓娥看着他慌慌张张跑开的背影，拿起那半张布票，对着阳光看。票面上的齿轮图案清晰可见，像极了这院里的人心，看着咬合得紧，实则各转各的圈。
傍晚时分，槐花突然跑过来，举着块崭新的蓝布：晓娥阿姨，我妈让我给你送这个，说......说欠你的布票，用这个抵。
娄晓娥接过布，手感厚实，比她扯的那块还好。你妈呢？
槐花指了指西边：我爸带她去供销社了，说要把芦花鸡卖了，给我哥买新布。
娄晓娥心里一动，走到院门口，果然看见秦淮茹被傻柱拉着，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鸡窝，那只芦花鸡正伸长脖子，对着她咯咯叫。
她把那块好布叠好，塞进槐花手里：回去告诉你妈，布我收下了，鸡留着下蛋吧。又摸出块水果糖，这个给你，甜丝丝的。
槐花捏着糖，眨着大眼睛：阿姨，你不做冤大头了，真好。
娄晓娥笑了，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像一条终于伸直了的腰杆。
夜里，她听见秦淮茹家传来剁馅儿的声音，夹杂着棒梗的欢呼——想来是用卖布的钱买了肉，包了饺子。月光透过窗纸，在她的布票上洒下一层银辉，那半张布票被压在玻璃镇纸下，像个小小的战利品。
这院里的账，从今往后，得一笔一笔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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