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微微欠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奇异力量,清晰地送入纣王耳中:
“陛下啊,您贵为天子,自然觉得天子尊贵无比。可在贫道看来,这天地间真正尊贵的,是大道本源。儒、释、道三家,归根结底,唯有‘道’才是根本,至高无上!”
纣王一听这话,来了点兴趣,斜睨着云中子:“哦?你说得玄乎。道……有多尊贵?朕倒是想听听。”
云中子抬起头,眼睛似乎洞穿了宫殿的雕梁画栋,直指虚无大道。他嘴角微翘,带着一丝超凡脱俗的笑意,朗声道:
“陛下请看!真正的‘道’,那是何等逍遥自在?它不用向天子您跪拜磕头,更不用去巴结那些王公大臣。它潇洒地避开人间这金丝鸟笼,隐匿踪迹;挣脱尘世这张大俗网,只求返璞归真。它乐在山林泉水之间,什么功名、利禄,通通是浮云;隐在幽谷岩洞之中,荣辱得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仿佛在描述一种令人神往的生活方式:
“头戴星冠,能与日月争辉;身披破布衲衣,却仿佛长春不老。也许是蓬头垢面、赤着双脚;也许是梳个简单的丫髻、裹块头巾。随手摘朵野花插在草帽上,折把青草就能当坐垫。渴了,喝一口甘甜的山泉漱口;饿了,嚼几片松针柏叶就能延年益寿。兴致来了,拍手高歌一曲;舞累了,倒头就睡在云彩之上。”
云中子的描述越来越生动,仿佛眼前就有这么一群快活神仙:
“遇到真仙高人,就虚心求教长生玄妙;碰到志同道合的道友,那就诗词唱和、美酒助兴、谈古论今!我们笑那些满身铜臭、奢靡腐化的富贵人,却安贫乐道,享受这无拘无束的清贫自在。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挂念阻碍,身上没有半点儿的俗务牵缠!或三五成群,坐而论道,探究宇宙玄机;或两两相对,追忆古今,评点前朝兴亡。”
他语气渐沉,带着历史的沧桑:
“论古谈今啊,叹息那些王朝霸业,终究不过是一抔黄土;参玄悟道啊,探究性命根本,追寻那宇宙永恒的真相。管它寒冬酷暑交替,管它日月升沉轮回,我自岿然不动。神奇的是,白发能转青丝,苍老面容能返少年童颜!提个破瓢破碗,到市集上化缘,只为填饱肚子;拎个药锄竹篮,钻进深山采药,遇见危难就出手救人。”
云中子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带着凛然正气:
“我们化解灾厄,助人利物;甚至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起死回生!修行有成的修仙者,骨骼透着清奇秀逸;真正通达大道的高人,心神空明最为灵验!能判断凶吉,是因为通晓天地变化的征兆;能预知祸福,是因为看透了人心的幽微。我们阐扬正道法门,弘扬太上老君的清静教化;书写灵符箓咒,为的就是扫荡人世间害人的妖魔邪气!”
说到此处,他语气陡然变得锐利,仿佛能沟通天地:
“祭拜天神,直达天帝宫阙;脚踏七星步罡,能震动雷部天门!法力催动,扣击玄关,能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法力冲击地户,能使鬼神惊惧、跪拜钦服!夺取天地间最精华的灵气,采集日月最纯粹的光芒!运转阴阳二气,淬炼心性;调和体内水火,凝练仙胎金丹。当体内阴气消退,仿佛恍惚惚进入玄妙之境;待到纯阳之气鼎盛,又如坠入深远冥冥之中。顺应春夏秋冬的节律采集灵药,历经无数次的艰苦熬炼,金丹终能大成!那时,跨上青鸾神鸟,直飞九天之上的神仙府邸;骑乘白鹤仙禽,逍遥游遍天界的辉煌都城!参悟乾坤造化的玄妙功用,彰显道德真法的无上玄奥。”
最后,云中子目光如电,直视纣王,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与警示:
“比起儒家那些读书人——就算官做得再大、位置再高,追求的富贵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比起那些旁门左道——整天搞些邪术、玩弄刑罚,想修成正果?那是痴心妄想!所以,贫道说来说去,‘儒释道’三家并论,唯有追寻本源大‘道’,才是真正的独尊至上!”
纣王原本腻歪歪的神态,在云中子这一番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话语冲击下,竟渐渐消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