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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滚成了泥人的家伙,一个裹着面粉,一个披头散发,就在院门口狭窄的空地上,毫无章法地撕扯扭打成一团!面粉、尘土、唾沫、扯落的头发四处飞扬。姜子牙的衣服被撕开几道口子,马氏精心梳理的发髻变成了鸡窝,脸上也多了几道面粉混着血丝的指甲痕。场面混乱不堪,惨不忍睹。
“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呀!!”
就在姜子牙的手快要掐上马氏脖子,马氏的脚正乱蹬着要踹姜子牙要害的生死关头,一声带着惊恐的洪亮嗓门炸响。隔壁院门洞开,宋异人那胖硕如山的身影像个巨型肉球似的,以和他体型极不相称的速度“滚”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那位表情惊惶、身材瘦小的妻子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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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异人喘着粗气,急得满头大汗,像堵墙一样硬生生挤进两个扭打的人形中间,张开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按住姜子牙紧揪着马氏头发不放的胳膊。孙氏则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去拉披头散发、状若疯妇的马氏。
“放手!贤弟!放手!”宋异人一边用力掰姜子牙的手指,一边对着马氏那边喊,“弟妹!你也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一家人动什么手啊!让人看笑话!”
在宋异人夫妻俩拼尽全力的拉扯和劝说下,战场总算被强行分割开来。姜子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像头受伤的野兽瞪着马氏。马氏被孙氏半搀半抱着,还在兀自哭骂,头发散乱,脸上涕泪横流,混着姜子牙脸上的白粉,也是花花绿绿一片狼藉。
“我的好贤弟啊!”宋异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面,一脸痛心疾首,“你说你,堂堂昆仑山上下来的有道之士,跟我们妇道人家置什么气?动什么手哇?”他转向姜子牙,语气既无奈又带着点责备,“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大的事值得打成这样?”
姜子牙胸膛剧烈起伏,一手指着还在地上滚的空箩筐和扁担,另一只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痰痕,声音嘶哑地把进城卖面如何颗粒无收,如何遭遇惊马,如何狂风卷走面粉的倒霉事,又倒了一遍苦水。
宋异人听完,胖脸上先是一愣,随即那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像是想笑,又觉得实在不该笑,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他猛地一拍自己油光锃亮的大脑门:
“嗨呀!我的傻兄弟!就这么点屁大的事儿?!”他嗓门洪亮,仿佛要驱散所有晦气,“不就一担面吗?撑死了几个铜板?值得你们夫妻俩闹得鸡飞狗跳,差点把房子都拆了?!”
他摇着那颗硕大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姜子牙:“走走走!跟哥哥到书房喝口茶,顺顺气!天塌不下来!”不由分说,胖手拉着还在呼哧喘气的姜子牙胳膊,硬是把他往隔壁自家院子拽。
孙氏也赶紧扶着还在抽噎咒骂的马氏,半劝半哄地往自家屋里带,嘴里念叨着:“弟妹消消气,进屋洗把脸……”
书房里茶香袅袅,宋异人亲自给姜子牙斟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姜子牙脸上的面粉泥污被孙氏拿来的湿布胡乱擦过,留下几道清晰的印子,露出底下疲惫不堪的面容。他低头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肩膀垮塌着,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浓浓的挫败感:“大哥……小弟承蒙您一再收留,处处提携照拂,这份恩情,小弟没齿难忘。可……小弟实在是……唉!”他重重叹了口气,头垂得更低了,“时运不济,干啥啥不成,桩桩件件都像个天大的笑话。小弟……惭愧啊!”
“哎!贤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宋异人胖手一挥,嗓门洪亮,试图驱散那沉重的沮丧,“人活一世,靠的是什么?运道!运道你懂吗?花花草草还得等时节才能开呢!老话说得好,‘黄河那千年浑浊的泥汤子,都有它变清亮的一天!人这辈子,还能没有个时来运转、走大运的时候?’”
他凑近了点,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大哥的豪气:“贤弟你这点霉运,算个啥?哥哥我别的没有,就是路子广,朋友多!你猜怎么着?这朝歌城里,东西南北三五十家大酒楼、大饭庄子,哥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