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就没想过一个国家,怎么才能像磐石一样安稳?!”
胶鬲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云霄的力量:“想想先王成汤当年!克勤克俭,敬畏上天,体恤万民!这才换来江山太平,四方臣服!陛下!您现在悬崖勒马,改邪归正还来得及!亲近贤臣,远离女色!赶走奸佞,重用忠良!这样或许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社稷还能保住!天下才能太平,百姓才能安生!老臣我们这些人,日夜忧心如焚,就怕看着您一步步陷进无边的黑暗!看着您的子民心灰意冷!灾祸随时会来!那时……这商朝的江山宗庙,就不再是陛下您的了!老臣……实在不忍心把话说得太透!只求陛下!把祖宗打下的江山社稷,看得比什么都重!别再听信一个妖妇的枕头风!把那些忠心劝谏的话当成耳旁风!那才是万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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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纣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额角青筋暴跳如同扭动的蚯蚓。前所未有的暴怒席卷了他!堂堂天子,竟被一个老臣指着鼻子痛骂昏君!还是在妲己面前!
“好你个老匹夫!”纣王咆哮着,一脚踹翻了面前盛满鲜果的金盘,珠玉玛瑙滚落一地,“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放肆!污蔑诽谤圣明天子!罪该万死!死一万次都不够!”他猛地转向台阶下如狼似虎的宫廷卫士,声音如同冰锥刺骨:
“左右!给朕拿下!把这狂吠的老狗扒光了!现在就扔下去!给朕的虿盆添点新料!以正国法!!”
“昏君——!!”
一声比纣王咆哮更凄厉百倍、更震撼百倍的怒吼,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发出的最后悲鸣,骤然压倒了蛇坑里所有的惨叫!那几个正要冲上来的虎贲卫士,竟被这股惨烈决绝的气势硬生生钉在原地!
胶鬲须发怒张,浑浊的双眼此刻亮得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死死钉在纣王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他不再看那些卫士,一步踏前,枯瘦的手指如同淬毒的标枪,直指纣王鼻尖!
“无道昏君!残杀敢说话的忠臣!这是动摇国家的根本大祸!!我胶鬲!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成汤先祖历经艰辛打下的六百年江山,毁在你这个暴君手里!今天葬送我手!!”他嘶吼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血沫,“就算我今天死了,到了九泉之下,我的眼睛也闭不上!!”
他猛地收回手指,重重捶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官袍上的墨渍和尘土簌簌而落:“更何况!我胶鬲官居谏议!职责就是直言进谏,匡正君王得失!我的血,可以流在这丹墀之上!但我的骨头,岂能去填你那肮脏的蛇坑?!玷污了祖宗传下的士人气节!”
最后一句,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如同惊雷炸裂,声音撕裂了摘星楼上凝固的空气:
“昏君——!你如此倒行逆施!残暴不仁!天理难容!西伯侯姬昌当年预言你‘自焚于鹿台’!你的报应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
在纣王错愕骤缩的瞳孔里,在妲己掩口惊呼的瞬间,在无数侍卫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那个穿着破碎官袍的白发身影,没有半分犹豫,猛地一个大转身!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身后那冰冷坚硬的白玉栏杆,义无反顾地撞了过去!
“砰——哗啦!!!”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沉闷又刺耳的巨响!
坚硬的玉石栏杆被一股决绝的死意撞得粉碎!碎石如雨点般迸溅!胶鬲那苍老枯瘦的身躯,如同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没有丝毫停顿,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直直地越过栏杆的断口,朝着几十丈下坚硬如铁的宫苑地面,飞坠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那翻飞的破碎袍袖,那散乱如雪的白发,在猩红的夕阳和蛇坑腾起的腥风中,划过一道惨烈而短暂的弧线。
砰!!!
一声更加沉闷、更加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如同熟透的西瓜从高处砸落在地,重重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