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边,风轻日暖
姜子牙盘腿坐在青石上,手里那根钓竿老得都快包浆了,鱼线垂进水里,半天都没个动静。他戴着顶破斗笠,花白的胡子随风飘着,眯着眼,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仿佛这世间纷争都跟他这八十岁老汉没啥关系。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温和的问话:
“老先生,您这钓鱼……钓得挺快活吧?”
姜子牙歌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一回头。这一看,差点没把他那颗老心脏给蹦出来!
乖乖!眼前这位,宽袍大袖,气度非凡,身后还跟着一群一看就不好惹的随从——领头那个眼熟得很,正是西岐的大管家散宜生!
这不是西岐的大老板,贤名远播的西伯侯姬昌还能是谁?!
姜子牙手里的钓竿“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他也顾不上鱼竿,连滚带爬地扑到文王脚边,“咚”地一声就叩了个响头,声音都带着点哆嗦:“哎哟我的大王啊!小老头我眼神不济,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没远远地迎上来磕头,实在是罪该万死!大王您可千万饶了我这乡下老汉的罪过啊!”
文王哪受得了这个?赶紧弯腰,亲手去扶,那架势恭敬得不行:“使不得!使不得!老先生快请起!我姬昌可是天天念叨着您的大名啊!以前都是我不知礼数,来得太晚,怠慢了您。这回我可是斋戒沐浴,诚心诚意专程来请您出山帮忙的!今天能亲眼见到您老人家,我这心里头……真是比得了稀世珍宝还高兴一万倍!”他赶紧招呼散宜生:“宜生!快,快扶老先生起来!”
散宜生动作麻利,赶紧上前搀扶姜子牙。姜子牙这才敢稍稍直起腰,但依旧低着头,姿态恭敬得很。
文王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亲热地拉住姜子牙那满是老茧的手,就往旁边那间破草棚里让:“来来来,老先生,外面风大,咱进屋里说话。”
进了茅屋,地方小得可怜,也没个像样的坐处。文王二话不说,拉着姜子牙就要跟他一起对着空屋子再行礼。
“别别别!大王折煞我了!”姜子牙慌忙又想跪下,“大王您听我说,老夫我真的就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啥本事没有!论文,安定不了国家;论武,平息不了战乱。大王您身份这么尊贵,亲自跑到我这破草棚子里来,这不是让您受委屈,连带着让天下人笑话您屈尊降贵嘛!实在是不值当啊!”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散宜生,这时候忍不住开口了。他可是文王身边最懂分寸也最会说话的,现在就是该他唱白脸、敲边鼓的时候了。
“老先生,您这话就太谦虚过头了!”散宜生语气诚恳又带着点焦急,“我家大王和我,都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心来的!这天下如今乱成什么样了?大王他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啊!您看看这世道:纣王那昏君,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杀忠臣,宠奸臣,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各地诸侯都造反了,老百姓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卖儿卖女都活不下去!”
他往前凑近一步,盯着姜子牙的眼睛,声音压低了点,却更有力量:“我家大王日夜思虑,枕头都被他愁湿了!他早就听说您隐居在这渭水边上,那可是有大智慧、有真本事的人!所以今天,大王带着我们,备了点小小的见面礼,就盼着能把您请回去!”
散宜生一挥手,后面跟随的侍从“哗啦”一下打开了带来的箱子。嚯!里面金光闪闪!有整匹整匹的上好丝绸,有沉甸甸、黄澄澄的金子,还有打磨得锃亮的玉石,一看就价值连城!
“老先生,您就别再推辞了!”散宜生指着聘礼,语调激昂起来,“只要您肯点头出山,辅佐我家大王,那不仅是我家大王的大幸运,更是天下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老百姓的大幸运啊!您老人家肚子里装着安邦定国的奇谋妙计,难道就忍心看着这天下继续烂下去?看着老百姓被踩在泥地里受苦?求您了,施展一下您的通天本事吧!救救这可怜的苍生,把他们从这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里拉出来,给他们一个太平日子过!您要是肯出手,那功德可就比天还大,是几百年都遇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