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摘星楼顶。
纣王揽着妲己,正温存着呢。刚才用了比干的“七巧玲珑心”做药引子,美人儿妲己的“心痛病”果然好了,脸蛋红扑扑的,看得纣王心痒痒。这楼顶风大,美人儿娇弱,得护着点……
“报——!!!大王!不好啦!”
一个当驾官连滚带爬冲上来,嗓子都喊劈了:“九间殿……九间殿的钟鼓响了!震天响!是闻……闻太师!老太师回朝了!请陛下即刻登殿!”
“闻仲?!”纣王脸上的惬意瞬间冻住。怀里妲己也微微一僵,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个名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纣王一个激灵。那个杀神……那个在北海追着妖怪砍了十五年的老家伙,怎么偏偏这时候回来了?!
纣王心里翻江倒海,脸上还得绷着。他沉着脸,半天憋出一句:“……知道了。摆驾!”
金銮殿上,气氛像绷紧的弓弦。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殿门口,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大踏步走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战甲铿锵作响,仿佛带着北海的煞气。正是托孤老臣、太师闻仲!
闻仲走到御阶之下,对着纣王抱拳躬身,声音洪钟般响起:“臣闻仲,参见大王!征伐十五年,仰仗陛下洪福,北海妖孽已平!臣,幸不辱命!”
纣王手里攥着象征权力的玉圭,手心有点冒汗。他强装镇定,挤出点笑容:“太师辛苦了!远征北海,鞍马劳顿,运筹帷幄,此番大捷,功莫大焉!”
闻仲抬起头,一双虎目精光四射,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纣王:“陛下,臣在外浴血厮杀,为国尽忠,本是分内之事!但……”他话锋陡然一转,音量猛地拔高,像炸雷一样回荡在大殿,“臣在北疆,却听闻朝歌城内乌烟瘴气!各路诸侯更是烽烟四起,反旗林立!臣这颗心,日夜悬在两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今日,臣回来了!就想当面问陛下一句——这些传言,可都是真的?!”
这话太冲了!像一把尖刀,直刺纣王要害。
纣王脸皮一抽,立刻甩锅:“哼!都是逆贼作乱!那姜桓楚、鄂崇禹,图谋弑君造反,罪大恶极,已被孤王诛杀!但他们的儿子更不是东西!目无王法,四处作乱,搅得天下不宁,简直罪该万死!”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闻仲往前踏了一步,气势迫人,根本不吃这套,“姜桓楚篡位?鄂崇禹造反?敢问陛下,证据何在?人证物证,可有?!”
“这……”纣王被噎得哑口无言,眼神闪烁。
闻仲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炽。他目光如电,猛地扫向大殿东侧那根黄澄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铜柱,厉声喝问:“陛下!殿东那根冒着热气、黄得刺眼的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儿?!”
纣王被他吼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答道:“那个……咳,是炮烙。有些不知死活的‘谏臣’,嘴巴太臭,忤逆君上,沽名钓誉买直!孤设此刑,是让他们知道厉害!”
“炮烙?!”闻仲心头一寒,牙关紧咬。他强压怒火,猛地抬手,指向殿外那座高耸入云、穷奢极欲的金色高台,声音更冷:“那好!臣再问陛下!臣进朝歌城,老远就看到一座金光闪闪、高得快捅破天的楼台!那又是修的什么‘丰功伟业’?!”
纣王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那个啊……鹿台。孤……孤夏天嫌宫里闷热,没个消遣的去处,才让人造了它。登高望远嘛,也免得耳目闭塞……”
“耳目闭塞?!好一个耳目闭塞!”闻仲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踏前一步,‘咚’的一声,战靴踏在金砖上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他须发戟张,怒火几乎要冲破殿顶,声音如同滚雷,炸响在每一个文武百官的耳边:
“陛下!您睁开眼看看吧!如今天下是什么样子?!四海荒芜,民不聊生!诸侯为什么反?还不是因为您亏待了他们!失了信义!您看看您自己——仁政在哪?!恩泽在哪?!忠臣良将的谏言,您听过一句吗?!”
他指着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