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难看。
散宜生亦是心头一沉,攥紧了装着定风珠的衣襟,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他们日夜兼程,片刻不敢停歇,却在这渡河的关键之处,被拦住了!
散宜生眉头紧锁,望着空荡荡的河岸,忍不住对身旁的晁田道:“怪哉!晁将军,前几日经过时,渡船随处可见,今日怎地连个船影儿都不见了?这茫茫黄河,如何过得?”
正疑惑间,只见前方尘土里,晃悠悠走来一个行路人。晁田勒马扬声问道:“喂!过路的好汉,此地渡口何在?缘何连个摆渡人都看不到?”
那行人闻声停下,抬头见是两位官人模样,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惧色:“哎呀,官人有所不知!这几日不知打哪儿来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力气大得吓死人!仗着气力,把黄河两岸的摆渡人统统轰跑了!如今啊,往上游再走五里地,只剩一个渡口,硬生生被他们霸占了去!但凡想过河的,都得从他那筏子上走,那渡河钱,更是被他俩狮子大开口,想收多少就收多少!谁敢说个‘不’字?胳膊拗不过大腿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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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宜生一听,心头猛地一沉。此行身负破敌重任,寻访定风珠刻不容缓,岂料竟遇上这等强梁挡道!他脸色微变,沉声道:“岂有此理!数日之间,竟生此等变故!走,去看看!” 说罢一夹马腹,当先朝上游奔去。晁田不敢耽搁,紧随其后。
不多时,约莫五里之外,果然见到一处简陋渡口。岸边,两个铁塔般的巨汉矗立在那里,宛如两尊门神。寻常渡船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木筏。渡河的方式更是令人咋舌——只见那巨汉之一站在筏上,等这边岸上人上齐了,岸边另一巨汉便抓起一根粗如儿臂的绳索,一声低吼,双臂筋肉虬结,竟凭借一身蛮力,将那载着人和马匹、分量沉重的木筏硬生生拽过了宽阔湍急的黄河!到了对岸,筏上巨汉又如法炮制,将绳子拽回,将另一岸的人马拽过去。整个过程看似笨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蛮横与效率。
散宜生勒马停在高处,看得清楚,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暗暗心惊:“好家伙!果然力大无穷!这渡河的法子,倒是……干脆利落!” 他不敢贸然上前,心中焦急万分,只等晁田赶来一同应对这局面。
马蹄声近,晁田赶到身前。他定睛向那两个操纵木筏的巨汉望去,忽地面露惊愕,随即是恍然。他猛地扬声喊道:“喂!对面的,可是方弼将军?!”
正拽着绳索的巨汉闻声抬头,目光如电射来。待看清晁田面容,那满是横肉的脸上竟也挤出一丝惊讶的笑容:“嗯?!原来是晁田兄弟!哈哈,真是巧了!你这是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 说话的正是当年朝歌的镇殿大将军方弼。
晁田见他认出自己,心中也是一松,赶紧道:“方将军!烦劳渡我兄弟二人过河!”
方弼二话不说,招呼道:“好说!上筏子!” 说话间,那木筏已被他兄弟方相拽了过来。方弼跳上岸,身板壮硕得如半截铁塔,行走间地面仿佛都在微震。他亲自操持,示意散宜生和晁田牵马上筏。木筏离岸,方弼回到筏尾,岸边方相再次发力,伴随着绳索绷紧的嘎吱声和河水拍筏的哗啦声,沉重的木筏稳稳当当地被拖拽到了对岸。
三人两马踏上坚实的土地。那边的方相也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兄弟二人与晁田相见,皆是感慨万千,叙起当年在朝歌共事的旧情。
方弼拍了拍晁田肩膀,声如洪钟:“晁老弟,这些年你跑哪去了?这趟又是往何处去?”
晁田不敢隐瞒,也知对方性情,便坦诚道:“不瞒方将军,我此行是奉西岐武王与姜丞相之命,陪同散大夫前往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求借定风珠。只因闻太师摆下十绝阵,那风吼阵煞是厉害,非此宝不能破解。”
方弼目光一转,落在旁边气质儒雅的散宜生身上,浓眉一拧,瓮声问道:“哦?这位又是何人?”
晁田连忙介绍:“这位便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