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给父亲打电话,无人接听,给母亲打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难道,他们都没在家?
难道,浅浅出了什么事儿?
他又急忙给吴茉莉电话,那端关机状态,想必在飞机上。
江雨浓的不安导致他心慌,有种从未有过的慌张感。
他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打车回家,一路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在出租车上,他又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家里没人接电话也正常,爸爸妈妈都在厨房忙晚餐。
爸爸说了,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餐,晚餐他和妈妈一起做。
想着,江雨浓稍稍放松了些,但内心隐隐的不安怎么也不退去。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江雨浓的心跳加快,想的是妈妈炖的排骨汤该温在砂锅里了。
门开的瞬间,没有闻到饭菜香,而是一屋子浓烟滚滚的烟味,烟味直扑江雨浓的鼻子。
室内没开灯,借着对面大楼五彩斑斓的灯光,看到父亲江哲枯坐在客厅阴影里,他打开灯,看到茶几上烟灰缸堆满烟蒂。
江雨浓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要大难临头。
“我妈和浅浅呢?”他手里拎着行李箱,问道。
“浅浅——被姥姥接走了。”父亲江哲沙哑着声音,从干瘪的喉咙里发出来,干涩难听。
“我妈呢?”
“你妈......走了。”江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干瘪又空洞。
“走了?去哪儿了?”江雨浓没能理解,中秋节,妈妈盼望他回来,她怎么走了?
“在你登机前半小时,从十八楼阳台跳了下去的。”
江雨浓手里的行李箱哐当砸在地板上,血液瞬间冲顶又骤然冻结。
“她——你说我妈——她跳楼了——这不是真的,爸,别开玩笑了。”说话间,眼泪已经决堤。
“我给你打电话说下面很吵闹,等我下去看的时候,听人家说有个女人跳楼了,不知道是谁家的。我挤进去一看,竟然是你妈妈,是她躺在那里......”他说不下去了。
“她好好的怎么会……”
“好好的?”江哲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抓起茶几上一叠泛黄的便签纸甩过去,“你自己看!这是你媳妇吴茉莉逼她写的!说她带不好孩子,说她给浅浅做的饭菜没按照她指定的食谱,说她故意浪费水电......全是指责!”
便签纸上的字迹娟秀,最后几张带着明显的颤抖,有几处被泪水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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