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么快?!”
回答他的,是城内守军震耳欲聋的恐慌喧嚣。
城下的魏军并未立刻进攻,而是迅速有序地展开,抢占要害位置,构筑简易工事。尘烟稍定,一将单骑驰至城下弓箭射程边缘,朗声高喊:
“城上听着!大魏骠骑将军、都督荆豫诸军事司马公奉旨巡边,途经此地!请孟达将军出来答话!”
孟达强压惊惧,走到垛口前:“原来是司马骠骑!骠骑远道而来,甲兵森然,围我城池,是何道理?”
司马懿缓缓策马来到阵前,抬头望着城上的孟达,语气竟带着几分看似诚恳的关切:
“孟子度,何必紧张?非是陛下有疑,实是魏兴太守申仪连日上表,弹劾你擅扩部曲、私通商贾。陛下恐是申仪构陷,故特命本督前来查问调解,以明是非,安你之心。怎的?不愿开门,容我进城细谈,共饮一杯,化解这番误会?”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那森严的军阵和不合常理的疾驰而来,让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机。
孟达心脏狂跳,岂敢开门?他强笑道:“骠骑美意,达心领了!待达明日自写表章,遣使直送洛阳辩白!就不劳骠骑大驾入城了!”
司马懿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转化为冰冷的失望:“孟子度,我奉旨持节而来,代表朝廷。你紧闭城门,拒天使于外,此乃人臣之道?莫非……城中确有不可告人之事?”
孟达被噎得说不出话:“绝无此事!只是军士粗鄙……”
“既无不可告人之事,”司马懿声音陡然转厉,“那就即刻开门!否则,休怪本督以抗旨谋逆之罪论处!”
图穷匕见!孟达知道再也无法伪装,索性撕破脸皮吼道:“司马懿!你无旨擅调大军,分明是欲图加害!我必上表参你!”
司马懿不再多言,冷冷地看了城头一眼,拨转马头回归本阵。“深沟高垒,打造器械!给他一夜时间。明日此时,若仍不开门迎降,即刻踏平上庸!”
孟达退回府中,深知再无转圜余地,恐慌下令突围求援,然而城外魏军围得铁桶一般。
当夜,司马懿的攻心之计开始了。弓弩手将绑着书信的箭矢射入城中。信件是诸葛亮那封被截获的密信的抄本,“前约”、“践诺”等字眼被朱笔圈出,格外刺眼。另外则是承诺书:“若能弃暗投明,献城擒孟,前罪尽赦,朝廷不吝封赏。”
李辅和邓贤在暗室中面面相觑,桌上放着的正是城外射来的承诺书,烛火映照着他们惊疑不定的脸。城外是如山军威,城内是人心惶惶。司马懿的承诺如同毒蛇,诱惑着他们。
次日。
约定的时间已到,城门依旧紧闭。
司马懿不再犹豫,下达了总攻命令。
战鼓声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八路魏军,如同汹涌的潮水,扑向上庸城墙!云梯架起,冲车轰鸣,箭矢遮天蔽日。
就在守军慌乱的抵挡时,巨大的变故发生——李辅、邓贤突然率部在城内倒戈!他们悍然攻击了毫无防备的守军,并奋力打开了西门!
“城破了!朝廷大军进城了!李辅、邓贤反了!”恐怖的呼喊瞬间传遍全城。守军的抵抗意志顷刻瓦解。
孟达此刻正在府中,闻听噩耗,如遭雷击。他试图组织亲卫负隅顽抗,但大势已去。乱军之中,他被蜂拥而入的魏军团团围住。部将牛金一马当先,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寒光——
血光迸现。
一颗头颅飞起,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与绝望。
孟达的首级被石灰仔细腌制,装入锦盒,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飞送洛阳。
嘉福殿内,曹叡先读了司马懿请罪的奏表,眉头紧锁。然而,当装着孟达首级的锦盒和报捷文书同时送到时,他的脸色瞬间阴转晴,继而放声大笑!
“好!好一个司马仲达!临机决断,迅雷不及掩耳!真乃社稷之臣!”他当着群臣的面,将捷报高高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