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则大势去矣!”
郭淮默然良久,端起温酒饮了一口,叹道:“慎言!……然,尔等所虑,何尝不是淮心中所忧。曹大将军在时,虽时日尚短,然调度有方,军令严明。今……唉。” 他放下酒樽,神色凝重,“为今之计,唯有我等各自谨守本分,严备不虞。公昭,街亭乃陇右咽喉,万不可有失!士载,祁山堡一线,需加派斥候,昼夜监视渭水上游及南山诸道,一有异动,即刻飞马来报!”
三人对坐,窗外寒风呼啸掠过屋檐,室内烛火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沉重而压抑。
几乎就在夏侯楙抵达长安的同时,汉中,南郑丞相府。
十一月中旬,一场紧急军议在灯火通明的议事堂进行。诸葛亮羽扇轻摇,神色平静,但眼底深处有锐光闪烁。魏延、赵云、邓芝、吴懿、王平、马忠、张翼、杨仪、蒋琬、费祎等文武分列左右。
“据长安细作确报,”诸葛亮声音清朗,“曹睿已任命驸马都尉夏侯楙为安西将军,都督雍凉诸军事。此人性吝啬而怯懦,贪财好利,不恤军事,且与郭淮、邓艾等边将嫌隙已生。此真天赐之机也。” 他特意将目光转向王平,“参军王平,自街亭一役后统领无当飞军,治军严整,山地奔袭尤为所长。此次北伐,无当飞军当为先锋,肩负开路破垒之重任。”
王平出列,抱拳躬身,声音不高却坚定:“平,定不负丞相重托!”
诸葛亮话音未落,魏延已亢奋出列,声若洪钟:“丞相!此确乃千载良机!夏侯楙怯懦无谋,闻延精兵突至,必弃城鼠窜!请予延精兵五千,负粮五千斛,直出褒中,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夏侯楙闻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长安中惟有御史、京兆太守耳,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东方相合聚,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必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
堂内一阵骚动,一些年轻将领面露兴奋,交头接耳。赵云、吴懿等老成者则微微蹙眉。
诸葛亮轻摇羽扇,平静地否决了这看似诱人的奇谋:“文长之策,虽险中求胜,然非万全之计也。悬军深入,寄希望于敌酋必逃、空城必得,若魏军于子午 谷中设伏,或夏侯楙虽怯,郭淮等将却力促坚守待援,则五千精锐危如累卵,一旦受挫,挫动三军锐气。不可行侥幸之事。”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雍凉舆图前,羽扇先虚指斜谷方向:“我军当扬言大军由斜谷道取郿城,以疑兵牵制魏军主力于关中。” 随即,羽扇重重落在陈仓位置,“实则,我军主力出散关,沿陈仓道,急攻陈仓!此地虽险,然守将郝昭病重(此乃细作密报),军心不稳,守备必懈。若能速克陈仓,则扼陇道咽喉,进可图陇右,退可守汉中,全局皆活。”
他转向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赵云:“子龙将军,予你与邓芝一万兵马,多张旗帜,广布疑阵,出斜谷,佯攻郿城,务使魏军主力不敢他顾。”
“云领命!”赵云慨然应诺。
“魏延、吴懿为前部,率两万精兵,沿陈仓道疾进,直扑陈仓城下!”
“参军王平,率无当飞军为全军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负责探查险阻,清除哨卡,并伺机山地突袭!”
“马忠率部随后接应,保障前军后路。”
“杨仪总责粮草辎重转运,务必保障陈仓道畅通无阻。”
“费祎随我中军参赞军务。”
部署完毕,诸葛亮环视众将,声音沉毅:“此战之要,在于声东击西,速克陈仓,站稳脚跟,再图陇右。诸君当协力同心,谨慎用兵,以报先帝之恩,以慰天下之望!”
三日后,南郑城外,北风猎猎,却吹不散数万蜀军将士冲天的士气。点将台高耸,“汉”字大旗与“诸葛”帅旗在风中狂舞,猎猎作响。将士们甲胄鲜明,刀枪如林,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阵列最前方,王平统领的无当飞军格外引人注目,士卒皆着轻便藤甲,背负强弓硬弩,腰挎环首刀,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