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
诸位,他刻意让声音显得轻松,蜀军旬日不追,可见诸葛亮要么不知我军已退,要么......他顿了顿,环视帐中将领,胆怯不敢出。
这话说得并不十分自信,但帐中几位曹真嫡系将领立即附和:
大司马英明!蜀虏必是闻风丧胆!
正是,诸葛亮哪敢追击我大军!
司马懿站在众将之中,青衫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他踏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克制:大司马,万万不可松懈。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曹真挑眉:哦?军师有何高见?
连日晴好,蜀军不赶,非不能也,实不为也。司马懿的指尖在舆图上轻轻划过箕谷与斜谷的方位,诸葛亮必是料定我军设伏,其精锐恐已暗出二谷,意在夺取祁山!
曹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强压着情绪,尽量让语气平和:军师未免太过谨慎。蜀人若有此胆略,何不早出?若是要取祁山,又何必等到此时?
帐中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司马懿面不改色,语气反而更加恭谨:大司马明鉴。为策万全,更为了彰显大司马运筹之明,何不分兵驻防?大司马坐镇斜谷,总揽全局;懿不才,愿请一支兵往箕谷驻守。
他微微躬身,措辞极其讲究:若蜀军果至,我可凭险击之,挫其锋芒;若其不来,不过徒劳数日,却足显大司马用兵持重,算无遗策。于大司马威名,有增无减。
这番话巧妙地将军事部署转化为巩固主帅威望的政治谋划。曹真捻须沉吟,脸色渐缓。此举确实既能彰显他的统帅之才,又将最险要的箕谷防务推给司马懿。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稳坐钓鱼台。
曹真终于击案而定,就依军师。十日为期,若无蜀兵来,军师休要抱怨辛苦。
领命。司马懿深揖及地,垂首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光。
当夜,箕谷魏营。
司马懿未着甲胄,只穿一袭深色布衣,带着司马师、司马昭暗巡各营。泥泞中,士卒们蜷缩在漏雨的营帐内,怨声载道。
转到后营,忽闻一偏将王韬正与士卒抱怨:大雨淋了许多时,好不容易天晴,又要在这鬼地方驻守!大司马与军师分兵协防,苦的却是我们!
司马懿驻足阴影中,面无表情。司马昭欲上前呵斥,被他以眼神制止。
次日升帐,众将齐聚。司马懿端坐主位,目光如刀扫过全场。
带王韬。
王韬被押入帐中,面如土色。司马懿缓缓起身:朝廷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汝安敢出怨言,以慢军心?
末、末将不敢......王韬伏地颤抖。
不敢?司马懿声音陡然转厉,昨夜酉时三刻,你在后营所言,需要本军师重复么?
令箭掷地:推出斩首!
片刻后,血淋淋的首级献于帐前。众将悚然,帐内落针可闻。
诸君当知,司马懿环视众将,声音冷峻,吾等在此,非为争功,乃为社稷。再有惑乱军心者,犹如此例!
他随即调兵遣将,命张虎、乐綝各引兵伏于谷口两侧高地,戴陵引弓弩手藏于林中,自率中军据守要道。布防之周密,如天罗地网。
五日后,箕谷蜀军前锋。
牙门将军陈式一马当先,五千精锐疾行在险峻谷道中。两侧峭壁如削,猿猴难攀。
将军,是否放缓行军?副将提醒,此地易设伏兵。
陈式冷笑:魏军新败,仓皇北窜,哪有余力设伏?加速前进!
话音未落,一骑飞驰而至:参军邓芝到!
邓芝滚鞍下马,气喘吁吁:丞相严令:箕谷险要,恐有埋伏,不可轻进!
陈式脸色顿变:丞相何其多疑!吾料魏兵衣甲尽毁,必然急归,安得又有埋伏?
丞相计无不中,谋无不成,将军安敢违令?邓芝厉声道。
陈式想起街亭之败,新怨旧恨涌上心头,勃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