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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用兵,”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身后每一个将领的耳中,“进退有度,形神兼备。攻如烈火,守如磐石,退……如鬼魅。朕今日始知,守江之难。”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经过沉淀的凝重,“东南有此人,未可卒图也。”
他没有下令追击,那已毫无意义。他传令犒赏三军,抚恤伤亡,同时做出了新的部署:升张球为扬烈将军,辅佐满宠镇守淮南诸军事。而他本人,则决定于三日后,启程返回洛阳。
江风猎猎,吹动皇帝玄色的披风。他望向烟波浩渺的长江,心中那份因巢湖之火而燃起的炽热雄心,已然冷却,沉淀为一种更为坚实、也更为深沉的东西。他知道,这场亲征结束了,但要成为如太祖武皇帝一般的雄主,未来还有无数的考验等待着自己。
而在那驶向江东的战船船头,陆逊迎着初升的朝阳,身影挺拔。江风灌满他的袍袖,身后是安然撤退的大军,前方是等待他的君王和未来无尽的博弈。这一次,他未能竞全功,但江东的元气,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