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众将,声音洪亮地支持主将的决策:“镇北大将军所言极是!若放任魏军长驱直入,则骆谷内外百姓、田野粮谷,尽皆委之于敌!我等岂能坐视?” 他是帐中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坚定支持王平策略的将领。
王平赞许地看了刘敏一眼,随即下令,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刘护军,命你与参军杜祺率领所部,前出据守兴势,多张旗帜,广布疑兵。我自率军在后为援,并防备黄金谷之敌。记住,一步都不能退!”
刘敏慨然领命:“末将得令!”随即转身,与杜祺一同快步离去部署。
很快,兴势山上竖起了无数旌旗,在雨雾中绵延百余里。从远处看,仿佛有数万大军驻守,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惊人。
王平又唤来无当飞军统领鄂焕:“带你的人潜入山林,专攻魏军粮道。我要让他们还没到兴势,就先乱其阵脚!”
鄂焕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大将军放心,保管让他们寸步难行。”说完转身没入雨幕,像一头敏捷的山豹。
四月初,魏军先锋终于抵达兴势山下
夏侯玄在中军大帐内来回踱步,这位以清谈闻名的名士此刻全无往日风度,额头上满是冷汗,连最在意的仪表都顾不上了。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不是说蜀军兵力不足吗?这漫山遍野的旗帜是怎么回事?
帐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魏军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王五趴在泥水里,看着同袍们往山上冲锋。可山路太陡,雨水让岩石湿滑难行。突然,山顶响起一声号角,接着,滚木礌石如暴雨倾泻而下,箭矢从各个角度射来,密密麻麻,遮蔽了天空。
举盾!举盾!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是太晚了。冲锋的士兵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山坡。不到半个时辰,先锋营就伤亡过半,残兵败退下来,个个带伤。
废物!李胜气得拔剑砍向身旁的树干,再来!给我冲!
第二次进攻同样以惨败告终。尸体堆积在山路上,雨水混合着血水,形成一道道红色的小溪。
当晚,王五在巡逻时听见几个将领在暗中议论。
听说郭淮将军建议分兵黄金谷,被夏侯将军否决了。
为什么?
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呗。现在好了,十万大军被堵在这鬼地方...
更让人焦虑的是,虽然粮仓里还有存粮,但运输队始终无法突破蜀军游击的骚扰。新鲜的蔬菜和肉食早已断绝,士兵们只能日复一日地啃着发霉的干粮。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三夜里咳嗽不止,潮湿的环境让他的旧伤复发,咱们都要被困死在这里...都要困死在这里...
他的呓语在雨声中飘散,像是一首挽歌。
四月十五日,司马昭的军帐
年轻的征蜀将军正在灯下写信,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父亲大人敬启:我军困于兴势月余,虽粮草尚足,然士气体力已臻极限。今观兴势防务,旌旗漫山,恐蜀军兵力非如先前所探。夏侯玄优柔寡断,郭淮保全实力,曹爽...犹在后方不知危机将至。
他停笔沉思。帐外传来伤兵的呻吟声,还有军官呵斥士兵的打骂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诉说着这支军队的绝望。
参军杨伟屡谏退兵,曹爽不纳。儿观其势,若再不退,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写罢,他用火漆封好,交给家仆司马亮:连夜送出,务必交到太傅手中。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司马亮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夜里。
四月二十日,转折到来
这天清晨,雨势稍歇,但乌云依然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一骑快马冲破晨雾,直入中军大营。来使手持太傅司马懿的亲笔信,信使的铠甲上还带着一路的风尘。
夏侯玄颤抖着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