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裂开一道细缝，渗出青色光点。她咬唇，死死盯着老者，声音颤抖却清晰：“你不是我叔祖……我叔祖十年前就死了。”
“死？”老者冷笑，“血祭之人，何来生死？我等你二十年了。”
他抬手，血光再凝，这一次目标直指宋君婉。
我强压伤势，正要扑上，却见宋君婉忽然抬手，掌心对准老者，低喝一声：“住手！”
左肩裂口骤然扩大，青光冲天而起。一道虚幻雀影从她肩头腾空而出，双翅展开，翎羽如刃，直扑老者面门。老者挥掌格挡，血光与青光碰撞，轰然炸响。雀影一爪撕裂其胸膛，血袍炸开，露出腐烂的躯体。
老者低头看洞穿的心口，竟笑了：“好……好……雀灵醒了……祭品齐全了……”
他话音未落，整片尸骸群忽然剧烈震颤。一具具干尸从岩壁上脱落，四肢抽搐，眼眶中燃起幽红火光。血河翻涌，荧光孢子疯狂聚集，在空中凝成扭曲的符文。
我一把拽住宋君婉后退，短刃横在前方。虎纹金光与雀灵虚影掠过的刹那，我右臂猛然一震——金光中竟浮现出一道短暂的双兽缠绕纹路，似虎似雀，一闪即逝。
“走！”我低吼，“这地方要活了！”
宋君婉踉跄后退，左肩鲜血未止，雀灵虚影盘旋一周，缓缓消散。她靠在我肩上，呼吸急促。
老者站在尸骸中央，胸膛破洞中涌出黑雾，断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他抬手，指向我们身后。
“石阶已断。”他嘶声道，“你们……出不去。”
我回头，只见来路的石阶已在血河上涨中被淹没大半，岩壁上的浮雕尽数裂开，碎石不断坠落。洞穴深处，传来沉重的锁链拖动声，一声接一声，由远及近。
宋君婉忽然伸手，从老者残破的血袍上撕下一角布片。她指尖蘸血，在布上迅速画出一个符文，与雀雕像基座上的纹路相似。
“这是……封魂印？”我问。
她点头，声音虚弱：“他不是活人……是祭台养的守陵傀……只能用同源血脉压制。”
她将布片贴向自己左肩，青光一闪，符文融入印记。紧接着，她抬手，将布片甩向老者。
布片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青焰，直击其眉心。
老者发出一声凄厉嘶吼，身形剧烈扭曲，血袍寸寸焚毁。他抬手欲挡，却在青焰触及的瞬间，整条手臂化为灰烬。
“你……竟敢……”他怒吼，声音却开始断裂，“双生……不可逆……你们……逃不掉……”
轰！
尸骸群同时炸裂，血雾弥漫。无数残肢断臂在血河上方悬浮，组成一道旋转的尸环。锁链声越来越近，洞穴尽头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一道铁门缓缓开启。
宋君婉跌坐在我脚边，脸色苍白如纸。我扶住她，短刃横握，盯着那扇开启的铁门。
铁门内，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它没有脸，只有一身漆黑的铠甲，手中拖着一条粗大铁链，链尾浸在血河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握紧短刃，虎纹金光再次燃起。
刀柄上的血还未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