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块破布。那底下藏着的东西,刚才明明还在发烫。
下午趁他进屋取炭,我悄悄把匣子从破布下摸了出来。它比想象中沉,像是里头塞满了铅。我蹲在柴堆后,背对着炉台,把斗气缓缓注入指尖,轻轻碰上一道刻痕。
刹那间,匣子一震。
那刻痕猛地亮起,黑铁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一股吸力从内部传来,我的斗气竟不受控制地往里流。我心头大骇,猛力抽手,可那股劲像是被咬住了,硬生生被扯出一截。
体内经脉剧痛,像是被铁钩子刮过。我咬牙强行切断斗气,整个人踉跄后退,撞翻了柴堆。
“烫!”我低骂一声,甩着手,像是真被火烧着了。
赵铁匠闻声从屋里出来:“怎么了?”
我强作镇定,吹着手指:“炉边太近,铁皮发烫,碰了一下。”
他扫了我一眼,又看向柴堆,目光在那块破布上停了一瞬。我没动,也没解释。
他没再问,只道:“天快黑了,收工。”
我点头,把匣子塞回原处,盖上破布。可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那破布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缝。一道微弱的红光,正从缝里渗出来。
我回到自己住的偏屋,坐在床边,掌心还在发麻。那股吸力太邪门,不像是吞噬,倒像是……识别。它在试我的劲,试我的路数。
我闭眼,把斗气沉入丹田,再缓缓提至指尖。这一次,我没去碰那匣子,只是让劲儿在经脉里走了一遍完整的循环。从脚底起,经腰,过肩,达掌心——和打铁时的发力路线一模一样。
可就在劲儿抵达指尖的瞬间,我袖子里的皮肤,突然微微发烫。
我撩起袖子,右臂内侧,一道极淡的刻痕浮现出来,和铁匣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猛地攥紧拳头。
它不是在识别斗气。
它是在识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