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的松懈,或许可从此处撕开一道口子;西南方向,一群步伐沉稳的神秘来客正悄然靠近,人数虽少,但那整齐划一的装备与不经意间散发的锐利气息,都在诉说着他们的精良与危险,面对他们,必须慎之又慎;正北山脊,斗气波动汹涌澎湃,如即将喷发的火山,无疑是此次围攻的关键所在,得留到最后解决。
我心中已有计较,便开始部署应对之策。
我睁开眼,望向镇内。
那几个筑墙的人还在忙碌。火光映在他们脸上,照出疲惫,也照出倔强。
我走下高坡,来到他们中间。
“今晚谁也不准睡。”我说,“把能烧的东西都堆在墙边,准备火把。小孩和老人进地窖,壮年持械守夜。”
有人问:“能守住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知道,倘若我不站在这里,那么明天,他们连问这个问题的机会都将不复存在。
我回到焦木下,盘膝坐下,将古籍横放在膝上。右手搭在书页,左手按在地面。斗气不再运转,而是沉入骨髓,像炭火封在炉底,只留一点温热,维持感知不断。
乌鸦没有动。
山林没有响。
但我知道,他们在等。
等一个信号。
等我露出破绽。
等我率先出手。
我闭上眼,耳中忽然捕捉到一丝极细的“咔”声——像是某种机括被轻轻拨动。
我猛地睁眼。
正南方的鸦群中,一只乌鸦的头缓缓转了过来。
它的眼睛,依旧漆黑如墨。
但它抬起左爪,轻轻一扯。
缠在爪上的黑线,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