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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息……”
她顿了顿,唇角竟微微扬起。
“那个蠢货,真敢往魔界跳?”
话音未落,伞尖又是一震。这次更剧烈,符文亮起一道血痕。她脸色微变,立刻掐诀压下波动,可那一瞬的画面已经印进脑海——一截断裂的黑链,正缓缓沉入血海,链环上残留着金光与血迹交织的痕迹。
她收伞,转身下山,脚步比来时快了三分。
我站在原地,右臂突然一抽。最后几片鳞甲不受控制地翘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低头看去,手背上的鳞片正微微发烫,朝某个方向偏转。
像是在指路。
我皱眉,顺着它指向望去。血海尽头,一片模糊的黑影浮现,像是密林,又像是倒塌的城墙。那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可鳞片的指向越来越明确。
我活动了下肩膀,左臂的伤还在疼,但能动。我捡起铜铃,重新挂在腰间,铃身轻晃,发出一声脆响。
刚走两步,脚下一滑。
踩到了什么。
低头看,是一节断链,半埋在骸骨缝里。我蹲下,伸手去拿。指尖刚碰上,链环突然一颤,残留的魔气窜上来,直冲眉心。
我猛地缩手,可那一瞬,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漆黑通道尽头,一扇巨门虚悬,门上缠满锁链,其中一截,正是我手中这节。
画面一闪即逝。
我盯着断链,呼吸慢了下来。
这东西……不是守卫那么简单。
它是钥匙的一部分。
我把它攥进手心,起身,朝着鳞片指引的方向走去。
血海无风,可身后那片骸骨堆,忽然整体震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深处睁开了眼。
我走出三十步,右臂鳞片突然剧烈一抖。
前方百丈,血海表面泛起一圈涟漪,无声无息,却带着压迫感。涟漪中心,一具巨大的骨架缓缓浮出,头骨缺失,胸口裂开,里面缠着半截黑锁,锈迹斑斑。
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它现在,正对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