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滴在刀背上,滑得几乎握不住。
可我没松手。
头顶的屏障还在,裂痕更多了,像一张即将碎裂的琉璃穹顶。宋君婉的脸色白得吓人,唇角又溢出一丝血,顺着下巴滴在骨伞上,又被伞面迅速吸走。
血河门主站在高处,脸色阴沉。
“血界终式,不过垂死挣扎。”他冷笑,“再撑三息,她自己就会爆成血雾。”
其余六门强者眼神一动,立刻调整阵位,准备第二波。
我低头看着宋君婉,她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像是在梦里听见了什么。
“你听到了?”我低声说,“那老东西说你快爆了。”
我没等她回答——反正她也听不见。
我拖着断刃,踉跄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把刀插在她身前。刀身沾血,滑得厉害,我用左臂残存的骨头卡住刀柄,才稳住。
“你撑了第一波,接下来,换我来扛。”我咧嘴一笑,满口血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无意识的。你明明醒了那么一瞬,还笑了。”
风忽然静了。
屏障内一片死寂。
七门强者已重新列阵,玄阴门主断臂处裹着冰纱,眼神怨毒。血河门主举起血杖,准备下令。
我盯着他们,右臂的龙纹还在渗血,可我慢慢抬起了手。
不是攻击,而是轻轻搭在骨伞边缘。
伞面一震,血纹微闪。
我低声说:“下一次,换我来撑伞。”
血河门主的血杖刚要落下,忽然一顿。
他眯眼看向屏障内部,眉头皱起。
因为那本该濒临破碎的血界,裂痕竟停止了蔓延。
而伞下,那名昏迷的女子,唇角再次微微翘起。
一滴血,从她眼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