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剑未出鞘,但周身寒气已凝成薄霜。
宋君婉松开我,骨伞重新撑开,伞尖指向东南方。“两个在那边,气息比之前那些人强得多。”
我靠在石台边,右臂麻木得几乎没有知觉,只能勉强抬起左手握住断刃。刀身还在震,但频率变了,像是在预警。
“别让我再变身了。”我说,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杜凌菲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锋利。“下次你再失控,我先把你打晕。”
“那你得打得准。”我扯了下嘴角。
宋君婉忽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暖意。“只要你还记得酱肘子藏在哪,我就信你能挺住。”
话音未落,东侧山崖跃下一人,全身笼罩在灰袍之中,落地时踩碎了一块青石。紧接着,西面乱流区走出两名黑甲修士,手中兵器泛着幽蓝光泽,明显不是普通巡卫。
三人呈三角之势逼近,脚步沉稳,显然训练有素。
杜凌菲横剑挡在我前方,宋君婉退至右侧,骨伞微倾,血光隐现。
我试着调动灵气,可丹田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样。右臂的伤口不断渗血,布条已经全黑。
“你们走。”我低声说,“我拖住他们。”
“闭嘴。”杜凌菲冷声道,“刚才谁还说要活着回去?”
宋君婉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下我的肩膀,动作极轻,像是怕碰碎什么。
灰袍人率先出手,掌风掀起尘浪。杜凌菲剑阵疾转,七道冰刃迎面斩去。那人抬手格挡,袖中滑出一截铁链,竟将冰刃尽数缠住。
与此同时,两名黑甲修士突袭宋君婉,一人挥刀直取咽喉,另一人悄然绕后,手中短刃直刺腰肋。
她旋身避过第一击,骨伞甩出锁链缠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拽。那人踉跄前扑,却被她顺势一脚踹向另一人,两人撞在一起,滚出数步。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腿一软,又跌回石台。
断刃忽然剧烈震动,刀尖指向灰袍人胸口。
我盯着他,忽然开口:“你身上……有股味道。”
那人动作一顿。
“和那天晚上一样。”我慢慢撑起身子,手指紧扣刀柄,“在酒馆后厨爆炸前,你就在角落喝酒,袖口沾了炸炉的油星。”
他没答话,但袖口微微收紧。
杜凌菲眼神一凛,剑势骤变,一缕寒光直逼其面门。
灰袍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们不该查到这里。”
宋君婉冷笑:“可我们查到了。”
三人再度交手,劲风席卷碎石。我靠着石台,呼吸急促,视线有些发黑。右臂的痛感越来越钝,像是已经不属于我。
可我还不能倒。
我咬住断刃,用牙齿固定住它,双手撑地,一点一点往上挪。
杜凌菲的剑划破灰袍人的肩膀,溅出一蓬血雾。那人怒吼一声,铁链猛甩而出,缠住她右腿,用力一拉。
她重心失衡,眼看就要摔倒。
我扑了过去。
不是用灵力,不是用招式,就是整个人撞上去,把杜凌菲推开。
铁链擦过我的背脊,火辣辣地疼。
我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抬头看着灰袍人。
“你说我们不该查到这里。”我喘着气,“可你们……早就漏了马脚。”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咧嘴一笑,满嘴血腥味。“因为你们……太干净了。”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哨响。
灰袍人脸色微变,猛地后退一步。
另外两名黑甲修士也迅速收手,三人对视一眼,转身便撤。
风卷起尘土,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杜凌菲坐倒在地,捂着受伤的腿。宋君婉走过来,扶起我。
我浑身是伤,几乎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