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田中所在的公司在长春有投资,主动提出资助教堂修复项目。
“我们要保留历史原貌,但必须确保结构安全,”田中宏一推了金丝眼镜,“父亲战后出生在中国,一直希望能为这片土地做点什么。”
我注意到小林梅似乎对教堂很熟悉,径直走向圣坛后方一块松动的石板。李大爷突然喊道:“别动那儿!”
太迟了。小林梅已经掀开了石板,
就在此时,教堂顶上传来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铁十字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锈蚀,暗红色的锈屑如血雨般飘落。
“小心!”李大爷一把推开还在发呆的田中,一块锈铁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条血痕。
我们慌忙退出教堂。当晚,我接到电话:田中宏一住院了,脸部伤口感染溃烂,医生束手无策。
医院里,小林梅告诉我一个秘密:她本姓林,祖上是东北人,祖母被开拓团成员强奸生下了她父亲。战后家族隐姓埋名,她后来留学日本,改了名字。
“田中先生是好人,他不该受这罪,”她哽咽着,“那些地契...其实我家也有一份,祖母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是血债。”
三天后,田中的情况恶化,溃烂蔓延到颈部和胸部。医生建议转院到北京,但时间来不及。
绝望中,小林梅找到我和李大爷:“必须解决根源问题,对吧?老人们说的怨气...”
李大爷沉默良久,说:“只有一个法子,熔了那十字架,但要在特定时辰,用特殊方法。”
午夜子时,我们三人带着气焊设备再次潜入教堂。李大爷准备了纸钱和酒水,先在教堂四周洒了一圈。
“老哥们,今日了解这段恩怨吧,”他喃喃自语,“该回家的回家,该安息的安息。”
气焊枪喷出蓝焰,铁十字架在高温中逐渐变红。奇迹般地,那些锈迹开始流动,如血液般蜿蜒而下。
突然,十字架内部传出纸张燃烧的噼啪声。一道道火蛇从中窜出,却不是向上,而是如活物般缠绕在田中宏一身上——他不知何时也来了,正站在门口!
“别扑火!”李大爷喝道,“让它烧!”
火焰中的田中发出非人的嚎叫,但那火蛇并未点燃他的衣服,反而渐渐渗入他的皮肤。更令人惊骇的是,他脸上的溃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最后一道火蛇消失时,十字架也熔尽了,只剩一地灰烬。田中瘫倒在地,小林梅冲过去扶起他。
灰烬中,那些地契完好无损,只是上面的字迹全部消失了,变成了一张张白纸。
“债还了,”李大爷长舒一口气,“他们终于安息了。”
事后调查显示,铁十字架内部长期寄生着一种罕见的嗜铁细菌,与特定血液成分接触会产生强腐蚀性物质——这解释了“皮肉溃烂”的现象。地契上的墨水含有某种易燃气体成分,在高温下自燃——科学似乎解释了一切。
但我知道,在那晚的火光中,有些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田中宏一出院后放弃了修复计划,转而出资建立了东北抗战纪念馆。小林梅辞去工作,开始寻访自己的根,最终在长春定居下来。
去年冬天,我路过那座教堂。它现在成了真正的纪念馆,门口立着石碑,刻着曾经在这里受苦和牺牲的名字。
李大爷已经去世多年,但他的左手手套我一直保留着。有时深夜加班,我会把它拿出来,回想那个夏天的一切。
科学解释了许多现象,却解释不了为什么在熔掉十字架后,那些地契上的字迹会全部消失;解释不了为什么田中的溃烂不仅痊愈了,连多年的胃病也不再复发;更解释不了为什么在工程队清理教堂地下室时,发现了刻在墙上的几行字——
“血债必偿,天地有眼。冤魂不散,誓守此土。”
那字迹深嵌石中,绝非人力所能为。
每当有人问我信不信世上有鬼,我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