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有一块青玉蝉,可是她生前之物?”
王老汉惊讶地看着我:“公子如何得知?那玉蝉确是李长海送她的定情信物,她至死都戴着。”
我心中一震,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刚才慌乱中,不知何时落入我衣襟的一块青玉蝉。想必是风掀轿帘时,从新娘身上掉下来的。
王老汉一见玉蝉,骇然起身:“祸事了!祸事了!这玉蝉是小翠的随葬品,如今在你手中,她必会来找你!冥婚的新郎,怕是选定你了!”
我本不信这些,但回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也不由得心生寒意。这一夜,我在王老汉家辗转难眠,总觉得窗外有人窥视。
次日一早,我决意立即回乡探望祖母。王老汉劝我不住,只好道:“公子若执意要走,切记三事:一不要回头,二不应夜行,三不见红衣。这玉蝉,最好找个深水处扔了。”
我口头应允,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我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不愿被这些乡野迷信所困。况且,我对那赵小翠的遭遇心生怜悯,想将这玉蝉交还她的情人李长海,或许能平息这段冤仇。
问明李长海住处后,我便辞别王老汉,向十里外的李家屯行去。
到得李家屯,已是午后。李长海是个瘦削青年,面色憔悴。听说我的来意和小翠冥婚之事,他顿时泪如雨下。
“小翠她...终究是不得安息啊。”长海哽咽道,“都怪我懦弱,当初若带她远走高飞,也不至如此。”
我取出玉蝉递给他。长海接过,摩挲着玉蝉,忽然神色大变:“这、这玉蝉上怎么有血迹?”
我仔细一看,果然见玉蝉缝隙中有暗红色痕迹,宛如血渍。联想到昨夜那新娘惨白脸上的诡异笑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长海低声道:“传说冤死的人,会将怨气附在贴身之物上。小翠这是要借这玉蝉,完成未了的心愿。”
当夜,长海留我住宿。半夜,我被一阵窸窣声惊醒,朦胧中见窗外立一红衣人影,正是那冥婚新娘!她隔着窗纸,似在招手。
我惊坐而起,点亮油灯,窗外却空无一物。然而桌上那枚玉蝉,在灯光下竟泛着幽幽青光。
次日,长海决定去小翠坟前祭拜,我鬼使神差地答应同行。小翠葬在鹰嘴岭乱葬岗,坟头孤零零立在山腰。长海在坟前烧纸钱,泣不成声。我站在一旁,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见坟碑后露出一角红衣。
“她就在这里...”长海忽然止住哭泣,怔怔地望着坟头,“小翠,是你吗?”
山风骤起,卷起纸钱灰烬盘旋上升。我分明看见,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身影在灰烬中若隐若现,对我露出那熟悉的诡异笑容。
“她认得你了。”长海转向我,眼神复杂,“冥婚已成定局,你逃不掉了。”
我脊背发凉,强作镇定:“我是读书人,不信这些鬼神灵异之事!”
长海苦笑:“公子可知为何小翠选中你?因为你是纯阳之体,命格特殊,能与她这样的怨魂相通。”
当晚回到李家,我开始发高烧,梦中尽是那红衣新娘的身影。她不再笑,而是泪流满面,向我伸手似在求助。我惊醒后,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唢呐声,如同迎亲乐曲。
长海推门而入,面色凝重:“他们来了...冥婚的队伍来了。今夜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他们必来接新郎。”
我这才真正感到恐惧,往窗外一看,但见山路上一队红衣人影正抬着花轿,缓缓向李家行来。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喧哗都令人胆寒。
“可有破解之法?”我急问。
长海沉吟片刻:“唯有一法,需开棺验尸,找到小翠真正的死因。我始终不信她是自尽那么简单。”
于是我们趁冥婚队伍未到,偷偷从后门溜出,直奔鹰嘴岭乱葬岗。月明星稀,坟场更显阴森恐怖。长海拼力掘开小翠的坟,揭开棺木那一刻,我们俱都惊呆了——
棺中女尸身着嫁衣,但颈部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