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我去看看。”毛师傅放下手中的活儿。
到了店里,毛师傅一见那木雕,脸色骤变,连退三步。
“快!拿黑狗血来!”他声音发颤。
老梁赶紧从隔壁饭店讨来一碗黑狗血。毛师傅却不让直接泼,而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点燃,灰烬混入血中,口中念念有词:
“槐木者,鬼木也。坟场之槐,更聚阴煞。这木雕用的是百年坟场槐木,雕的怕是‘五通神’的邪身,里头附了不止一个恶灵啊!”
“五通神?”老梁不解。
“说是神,实则是妖邪之物,专司淫邪、灾祸。”毛师傅面色凝重,“你看它三头六臂,各持凶器,这是用邪法炼过的‘镇物’,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原先的主人是不是缺了两根手指?”
老梁一惊,连忙点头。
“那就是了,供养这邪物的,必付出代价。他急于脱手,是转嫁灾祸于你啊!”
老梁脊背发凉:“那现在怎么办?”
毛师傅长叹一声:“难啊!这东西已成气候,硬毁必遭反噬。我道行不够,得请我师兄出山。”
“您师兄在哪儿?”
“千山,无量观。”
老梁一刻不敢耽搁,当即驱车前往千山。在无量观后院一间简陋的禅房里,他找到了毛师傅的师兄——清虚道长。道长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澈如孩童。
听明来意,清虚道长沉吟良久,才开口道:
“1998年,吉林曾有过类似案例,一尊邪木雕害得一家五口惨死。官方记录是煤气中毒,实则不然。当年处理此事的就是我师弟的师父,他因此重伤,不久便羽化了。”
老梁心头一紧:“那东西这么厉害?”
清虚道长点头:“东北这地方,历史悠久,战乱频仍,冤魂恶灵本就多。加上特殊年代,不少庙宇被毁,神像被砸,有些邪灵就附在破旧木雕上,借体还魂。你这尊,恐怕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回沈阳的路上,老梁心情沉重。清虚道长答应次日来店里做法,但这最后一晚,他必须独自面对那邪物。
当晚,老梁怎么都睡不着。半夜时分,店里又传来异响。他握着手电,一步步走向店门。
推开门的刹那,他看见木雕正趴在他收藏多年的一尊观音像上,那张木嘴一张一合,竟将白玉观音啃去一角。见老梁进来,它缓缓转头,三张脸上的眼睛同时睁开——那根本不是雕刻的眼睛,而是六只真实存在的、血红的眼球!
老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跑回里屋,用桌椅堵住房门,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清虚道长如期而至。一见店内的情形,他立刻皱起眉头:“它昨夜又进食了?”
老梁惊魂未定地点头。
“不妙,它力量又增强了。”清虚道长从袖中掏出一把古铜钱剑,又取出七盏油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好。
“老梁,你要想清楚,”法事开始前,道长严肃地说,“这邪物已与你气息相连,强行除去,你也会受损。”
“什么损伤?”
“轻则折寿,重则丧命。它啃噬的那些古董,每一件都与你心血相连,它通过破坏它们,已经与你建立了联系。”
老梁愣住了。他想起这些年来,每一件古董背后的故事——那只粉彩瓶是他用半年收入换的;那对青花碗是父亲临终所赠;那尊观音像是女儿出生时请来的,保佑她平安长大...
女儿!老梁突然想起在国外的女儿前天来电,说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一尊黑色木雕追她...
“做!必须做!”老梁斩钉截铁,“多少钱我都愿意!”
清虚道长点点头,开始念咒。七盏油灯应声而燃,形成一道光圈,将木圈在中央。
木雕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不像任何一种已知生物。店内的古董纷纷震动,柜子摇晃,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