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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对面酒吧闪烁的霓虹,他再次确认别墅铁栏杆的衔接点——在西南角靠近莲花池的位置,栏杆底部有一道两指宽的缝隙,显然是常年被雨水浸泡导致地基沉降留下的空隙。
他脱下外套卷成筒状夹在腋下,像只猫似的贴着墙根移动。
他尽力放轻自己的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只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当巡逻的保镖转身走向凉亭时,樊仁猛地矮身窜到栏杆外侧,右手食指扣住栏杆铁花的镂空处,身体像张绷紧的弓贴在砖墙上。
监控摄像头的红外光点在他头顶三寸处扫过,他屏住呼吸数到第七秒,趁着镜头转向莲花池的瞬间,左手精准地抓住栏杆缝隙,指腹发力将锈蚀的铁条往外掰出半寸。
身体蜷缩了一下,肩膀先从缝隙挤进去,肋骨传来被铁条刮擦的刺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落地时脚掌落在松软的草坪上,惊起几只飞虫。
樊仁立刻滚到一丛旅人蕉后面,叶片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
他在旅人蕉后面微微探头,看到远处穿黑色制服的保镖正站在回廊下点烟,腰间的枪套轮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樊仁心中暗道:这安保果然是配枪的。
莲花池的水汽漫过石阶,樊仁踩着湿滑的池沿横向移动,倒影在水面轻轻晃动。
突然听到风铃急促作响,他迅速躲到蕉丛的后方,巨大的蕉叶的刚好遮住他的身形。
两名保镖举着手电筒走过,光束在蕉丛外围扫过的瞬间,他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彻底隐藏在蕉丛后方,耳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了。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暗中呼出一口气,起身抓住凉亭的木柱翻身跃起,檐角的风铃发出一声短促的叮咚,旋即被佛寺传来的钟声掩盖。
柚木廊柱上的莲花雕纹硌着掌心,他借着雕花凹陷处攀爬至二楼露台,玻璃门的锁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从袖口滑入指间,樊仁侧耳听着室内的动静,指尖在锁孔里轻巧地搅动。
三秒后传来轻微的咔嗒声,他推开一条门缝,檀香混合着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的落地钟正敲响十下,钟摆晃动的阴影里,他像片落叶般滑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