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盆冰冷刺骨的脏水兜头泼下，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麻袋被粗暴地扯开，他看到了陆沉那张冷漠到极点的脸。
“杰哥，醒了？”
陆沉蹲下身，拍了拍赵永杰肥腻的脸颊，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聊聊。”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然后扯掉了赵永杰嘴里的破布。
“陆沉！你他妈疯了！你想干什么？放开我！赵家不会放过你的！”赵永杰又惊又怒，破口大骂。
陆沉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铁棍，猛地砸在赵永杰的小腿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瘆人。
“啊——！”
赵永杰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我问，你答。多说一句废话，断你一根骨头。”
陆沉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里面的狠毒却让赵永杰如坠冰窟，“去年城西那起拆迁命案，是你指使的吧？尸体埋哪里了？”
赵永杰疼得几乎晕厥，看着陆沉那毫无人性的眼神，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是…是我…埋在…埋在郊外废弃砖厂的三号窑洞里……”
“前年走私的那批军火，账本和关键证据在哪？”
“在…在我书房，左边书架第三排，《资治通鉴》盒子后面有个暗格……”
“你父亲赵琢，上次帮你压下开发区受贿案，是通过谁的关系？证据呢？”
……
一问一答，赵永杰在极度的恐惧和剧痛下，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罪行，连同他老子的不少隐秘，全都吐了出来。
他每说一句，陆沉脸上的冷意就加深一分，而眼神里的疯狂却愈发明亮。
录音键关闭。
陆沉满意地保存好文件。
“陆沉…陆沉…放过我，钱…钱都给你，赵家也可以给你…”
赵永杰涕泪横流，苦苦哀求。
陆沉看着他这副丑态，嗤笑一声：“赵永杰，你们赵家把我当狗，用完了就想一脚踢开？甚至还想灭口？做梦！”
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烂泥一样的赵永杰。
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快递文件袋，将录音笔和一个存有部分视频证据的U盘小心地放进去，封好。
收件人地址，他清晰地写上——【汉东省公安厅 厅长（收）】。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陆沉脸上露出一抹近乎癫狂的、畅快的笑容。
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暴露，不在乎以后亡命天涯甚至被抓，他只要赵家彻底玩完。
他拿着快递，大步走出仓库，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他却觉得无比痛快。
他径直走向最近的快递站点，仿佛寄出的不是催命符，而是胜利的宣言。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不，他这条鱼死了，也要用浑身的尖刺，扎穿那张破网！
赵家的末日，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