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我不想让孩子活成我这样,我想让他看我赢一次。”
李曼没说话,只是侧身推开了那扇贴着“静音室”标签的厚重隔音门。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十几部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一张张疲惫的脸上。
那是十二位戴着降噪耳机的母亲,有人怀里还抱着睡熟的婴儿,嘴里却在机械地对着屏幕练习话术,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她们都试过了。”李曼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那三十万不是学费,是你的棺材本。在这个局里,没人能赢。”
那个女骑手僵在门口,盯着其中一位正在给孩子喂奶却还要拼命保持微笑的主播,看了很久。
最后,她没说话,把那两千块钱报名定金留在了门口的鞋柜上,转身走了。
背影不像来时那么挺拔,但至少脚踏实地。
陈导一直没关机。
她的镜头捕捉到了静音室里最残酷的一幕:一位母亲在直播间隙突然崩溃,眼泪刚流下来就立刻仰头憋回去,同时还在用手势示意队友“继续接单”,因为一旦停下,流量权重就会掉。
陈导把这段只有17秒的素材单拎了出来。
去掉了所有的背景嘈杂声,只配上了心跳监测仪的声音。
那个声音单调、沉重、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变成一条刺耳的直线长鸣。
当晚,这段没有任何解说词的视频出现在了cbd广场那块巨大的户外广告屏上。
没有励志口号,没有煽情bGm,只有那张因为忍耐痛苦而扭曲的脸,和那声让人心脏骤停的长鸣。
播放到第七次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像疯了一样把手里的公文包砸向屏幕的立柱,嘶吼着想让画面停下来。
保安冲上去制止时,查到了他的身份——那是画面中那位母亲的前上司的家属。
现实的耳光总是比数据更响亮。
第二天一早,那家原本冠名赞助“逆袭姐姐”的护肤品牌,悄悄撤下了所有宣传物料。
林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cbd依然川流不息的车流。
【提示:舆论场风向已彻底逆转。
当痛苦不再被美化,表演就失去了观众。】
这行字还没消失,一个新的弹窗悄无声息地浮了上来。
这回不是警报,而是一封来自陌生域名的加密邮件。
发件人后缀带着令人玩味的官方色彩,标题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咨询函。
林夏点开邮件,系统那原本冰冷的蓝色界面突然跳动了一下,自动抓取了正文里的关键词,映射出一行新的提示:
【检测到特殊势力的介入意向。
某种更高层级的规则制定者,正在寻找新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