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她报出助理的名字。
“哦,杨助理正在开会。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我……我是沈知意。”她报出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那个男声变得客气而疏离:“原来是沈小姐。赵总交代过,如果您有关于工作室的任何事务,请直接与他联系。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对方报出一串数字,正是陆宴那位赵助理的电话。
沈知意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胸口像被塞满了湿冷的棉花,窒息感汹涌而来。她像个幽灵,被从自己一手创建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陆宴不仅将她困在这座宅子里,还要将她过去四年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悄然覆盖上他的印记。他要让她明白,离开他,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收回或改写。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那个正在修剪玫瑰的园丁。他手里的剪刀精准地剪掉多余的枝条,留下他认为最完美的形态。陆宴此刻,是否也正以同样的心态,修剪着她和乐乐的人生?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来自“陆宴”:“工作室业务已平稳过渡,勿虑。你当前重心应是乐乐。”
平稳过渡。勿虑。
沈知意看着这简短的几个字,几乎能想象出他打下这些字时,那张平静无波、掌控一切的脸。怒火与无助交织,在她胸腔里翻腾,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无声的哽咽。
她不能崩溃。至少现在不能。
她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起顾景深给的那张超市储物柜小票。
第二天上午,沈知意以“需要购买一些乐乐专用的洗漱用品和绘本”为由,提出想出门一趟。这次,她没有要求带乐乐。
陆宴正在书房开一个视频会议,闻言从屏幕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让张妈陪你去。需要什么,列出清单,让司机直接送到店里更方便。”
“有些东西,我想自己挑。”沈知意坚持,语气尽量平缓,“乐乐对某些品牌的沐浴露过敏,绘本也要看内容和画风是否适合他。张妈虽然细心,但毕竟不如我了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陆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去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就去附近的商业中心。”
“……让司机送你。四点前回来。”陆宴最终同意了,但加上了时间和人员的限制。
“好。”
下午两点,沈知意坐上了司机的车。张妈果然陪同在侧。车子驶向本市一家高档商业中心。
沈知意先去了儿童用品店,认真挑选了几样东西,又去书店选了几本绘本,整个过程张妈都亦步亦趋,偶尔给出一点无关痛痒的建议。沈知意表现得很正常,甚至比平时话稍微多了一点,点评着商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