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安全无虞的确认。
她就像一个被暂时允许离开保险柜的贵重物品,全程处于严密的押运状态。
国际儿童发展中心位于市中心一栋现代化的玻璃幕墙大楼内。车子停在地下车库。王司机为她打开车门,低声道:“沈小姐,讲座在二十三层A厅。我会在车库C区等您。这是我的电话,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串手机号码。
沈知意接过名片,点了点头,走向电梯间。高跟鞋敲击在地面光洁的环氧地坪上,发出清晰而孤单的回响。她能感觉到,王司机的目光一直跟随她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和紧绷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肌肉,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来听讲座的年轻母亲。
二十三楼到了。走廊宽敞明亮,铺着吸音地毯,墙上挂着色彩明快的儿童画作和抽象艺术海报。A厅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大多是女性,也有几对夫妻,衣着得体,低声交谈着,气氛轻松而充满期待。她们的脸上,写着对育儿知识的渴求,对孩子的关切,或许还有些许身为父母的焦虑,但绝没有她眼底那种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压抑和警惕。
沈知意低着头,避开可能的视线接触,快步走进会场,在靠后、靠近安全出口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会场很大,能容纳数百人,此刻已经坐了七八成满。讲台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投影幕布,上面显示着讲座主题和主讲人的介绍。
她的心跳依旧很快,手心微微出汗。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会场,搜寻着可能的“异常”——过于关注她的视线,或者行为举止不太像普通听众的人。但她什么也没发现。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专注于即将开始的讲座,或者与邻座低声交流。
是她太紧张了?还是陆宴的“眼睛”比她想象的更隐蔽?
十点整,讲座准时开始。主持人简短介绍后,那位白发苍苍、气质儒雅的国外专家走上了讲台。他语调平和,笑容温和,通过翻译深入浅出地讲解着高敏感儿童的特质、他们的内心世界、以及父母该如何提供有效的情绪支持。
专家的观点与陆宴那套强调“规则”、“克制”、“社会化”的理论截然不同。他更多地强调“接纳”、“共情”、“创造安全港湾”,主张尊重孩子的天性节奏,帮助他们与自己的高敏感特质和解,而非强行改变或压抑。
“高敏感不是缺陷,而是一种独特的感知和体验世界的方式。”专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会场,“强行要求他们‘坚强’、‘合群’,就像要求一朵兰花在沙漠里盛开,只会带来伤害。他们需要的是理解的土壤,耐心的浇灌,和允许他们按照自己节奏生长的空间。”
沈知意听着,眼眶阵阵发热。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她心坎上。她想起乐乐那些充满隐喻的画,想起他被“评估”时紧张的小脸,想起他在这个庞大、精致却冰冷的“新家”里,那种无所适从的安静。
如果陆宴在这里,听到这些,他会怎么想?他大概会不屑一顾,认为这是“过于理想化”、“缺乏现实考量”的软性理论吧?在他构建的“最优成长路径”里,大概没有给“高敏感”和“独特节奏”留下多少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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