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转过头,目光锐利的看着林杰说:“第一步,正常回你的住处。帕拉斯的人很可能还在监视,你要表现得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但又强作镇定。”
“然后呢?”
“明天,或者最迟后天,艾米或者那个陈明,一定会再次联系你。”老严语气笃定,“他们会试探你,确认你的状态。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你被那五万块钱和昨晚的阵仗吓住了,想息事宁人。”
林杰微微皱眉:“光是害怕,恐怕不足以取信。他们这种老狐狸,疑心很重。”
“光害怕当然不够。”老严嘴角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你要表现出贪和蠢。收了钱,但又怕事,想拿钱,又不敢继续深究,处于一种摇摆和焦虑的状态。你可以主动给他们打个电话。”
“主动打电话?”
“对。用你的私人手机,打给艾米或者陈明。”老严指示道,“语气要慌张,抱怨他们昨晚的行动太粗暴,把你吓坏了。强调那支录音笔摔坏了,但你很担心里面的内容可能已经泄露,或者被恢复。质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表示你只想安安稳稳工作,不想惹麻烦。”
林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这样一来,既解释了昨晚我为何能侥幸脱身——因为录音笔坏了他们有所顾忌,也表明了我现在惶惶不安,急于撇清关系的心理。他们反而会更相信那支笔的真实性,并且认为我这个人容易拿捏。”
“没错。”老严赞许地点点头,“人性就是这样,你越是表现得想划清界限、胆小怕事,他们越会觉得你可控,甚至会得寸进尺,试图用更多的利益或者把柄把你彻底绑上他们的船。这就是我们要的机会。”
开车的队员插话道:“头儿,住处附近监控确认了,有两个生面孔在蹲守,是帕拉斯养的外围。”
“看到了。”老严对林杰说,“等下你在小区门口下车,正常走回去。我们会远程监控,确保你的安全。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被吓坏、收了黑钱、内心充满矛盾的小干部。”
林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商务车在一个路口减速,悄无声息地停在离他租住小区还有一个街角的地方。
“保持联系,按计划行事。”老严递给他一个造型普通的黑色手机,“用这个,加密频道,单线联系。你原来的手机,很可能被监听了,日常照用,但关键信息不要在上面说。”
林杰接过手机,塞进口袋,拎起那个装着五万块现金的公文包,推门下车。
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努力挤出几分疲惫和后怕,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他能感觉到,暗处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故意加快了脚步,显得有些仓促,甚至在进小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
回到冷清的出租屋,林杰反锁好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实的紧张和表演的紧张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力交瘁。
他拿出那个老严给的加密手机,屏幕漆黑,只有一个小小的指示灯偶尔闪烁一下绿光。
他将它小心藏好。
然后,他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屏幕上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艾米的号码。
他没有立刻回电,而是先去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调整着情绪。
他需要把那种惊魂未定、又气又怕的状态拿捏准确。
过了约莫半小时,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用私人手机回拨了艾米的电话。
电话被秒接起来。
“林主任!”艾米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试探,“您……您没事吧?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那些人……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下面的保安自作主张……”
林杰打断她,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不稳:“艾米总监!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五万块钱?然后派人在酒店堵我?还追到停车场?这是做生意还是黑社会?我告诉你,那支录音笔是摔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