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刘一手惯用的方法更显精巧和大胆。这绝不是一个脱离临床多年的人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林主任,您……您这些年,真的没再碰过手术?”李斌忍不住问。
林杰端起那杯浓茶喝了一口,笑了笑,有些苦涩:“在委里看文件看累了,偶尔会找些经典的手术录像来看,国外的,国内的都有。也在模拟器上练过手。但真刀真枪,确实很久没碰了。”
他放下茶杯,看着李斌:“怎么样,李主任,明天敢不敢给我当这个一助?”
李斌看着林杰平静却充满力量的眼神,想到之前刘一手对他们的压制,想到林杰推动分级诊疗的决心,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他挺直腰板:“林主任,您敢主刀,我就敢当这个助手!”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生病”在家的几位老专家耳朵里。
马文山靠在自家书房的躺椅上,听着儿子汇报外面的情况,听到林杰要亲自做那台动脉瘤手术时,他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他林杰是疯了!真当自己是华佗再世?也好,他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明天就等着给他收场吧!”
刘一手在家里摆弄着他的紫砂壶,听到消息后,动作停了一下,眉头微皱。
他比马文山更清楚那台手术的难度。林杰……他到底凭什么?
难道他私下里一直没放下技术?不可能,行政工作那么繁忙……他摇了摇头,觉得林杰只是在虚张声势,或者被逼到了绝路,不得已兵行险着。
他吩咐家人:“明天谁也不准打扰我,我‘病’需要静养。”他打定主意,绝不看那直播,只等最后坏消息传来。
赵德柱则在家里对着电话哈哈大笑:“直播?好啊!全省直播他林杰怎么在手术台上丢人现眼!我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卫生系统混!”
晚上,林杰很晚才回到宿舍。苏琳已经等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担忧。
“你真的要做那台手术?”她一见面就问,声音有些发颤。
“嗯。”林杰疲惫地脱下外套。
“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办法,为什么非要选最危险的一种?”苏琳走到他面前,眼圈有点红,“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你吗?说你官僚,说你拿病人的命赌自己的前途!”
林杰握住她的手说:“琳琳,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马文山他们用技术绑架管理,用患者的安危作为筹码。我如果退了,不仅分级诊疗前功尽弃,以后在任何改革面前,既得利益者都可以用这一招来逼我们就范。医疗体系就永远别想真正变革。”
他看着苏琳的眼睛:“我必须证明,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技术和制度,比任何个人都重要。这台手术,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万一……”苏琳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林杰沉默了一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我想过。最坏的后果,我都想过。”他声音低沉,“但如果因为怕失败就不去做,那我们就永远只能原地踏步。相信我,琳琳,我不是一时冲动。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琳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抬起头,擦掉眼泪说:“好,我信你,我也去。”
林杰愣了一下,想说什么,苏琳打断他:“我不是去添乱。我是医生,我在台下,也许……也许能安心一点。”
手术当天,省医最大的学术报告厅被临时改造成了直播会场。
省内各大医院神经外科的专家、骨干,卫生系统的相关领导,以及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将报告厅坐得满满当当。气氛凝重而怪异,像是一场即将开庭的审判。
手术室外的观摩走廊也挤满了人,都是省医本院的工作人员,个个神情紧张。
林杰在手术室旁边的刷手间,用刷子仔细刷洗着双手,从手指到手臂,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水流冲刷着皮肤,带来一种久违而又熟悉的触感。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绿色的手术衣,戴着帽子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