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的细节上,寸土必争,试图将水搅浑,或者将一些有利于其现有产品的、可能形成技术壁垒的“私有特性”塞入标准。
在讨论“节点准入和管理机制”时,一位来自“康健通”公司的代表提出:“为了确保链上数据的质量和可靠性,建议对接入的医院和药企节点设置较高的准入门槛,比如要求必须使用经过特定安全认证的硬件设备或软件系统。”
这看似是为了安全,实则暗藏玄机,很可能将准入条件与某些企业的特定产品或认证绑定。
林杰立刻识破,直接点明:“标准的目的是促进开放和互联,而不是设置新的壁垒。节点准入应基于其身份真实性和基本的安全保障能力,遵循统一的、公开透明的技术规范,而不能与任何特定的商业产品或私有认证挂钩。否则,就是换一种形式的垄断。”
类似这样的交锋,在接下来的几次会议中反复上演。
从数据元定义、通信协议,到智能合约模板、隐私计算框架,几乎每一个技术细节的背后,都隐约可见利益的角逐。
张永贵等人虽然不再公开唱反调,但他们阵营的专家们,却利用其深厚的行业经验和技术储备,在专业层面不断提出各种“合理化建议”,试图将标准引向有利于维持其既有市场优势的方向。
林杰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
他必须团结那些真正支持创新的学者和新兴企业代表,又要时刻警惕传统势力看似专业、实则包藏私心的提案。
他频繁地与吴倩、老赵、孙浩开会到深夜,分析每一次争论背后的真实意图,准备应对策略。
“林组,这样下去太被动了!”孙浩有些焦躁,“他们总能找到各种角度来纠缠,拖延进度!”
老赵比较沉稳:“这就是标准制定的常态。比拼的是专业、耐心和影响力。好在大的原则方向有副总理的尚方宝剑,他们不敢明着反对,只能在这些技术细节上做文章。”
吴倩则更加关注技术本身:“我们需要尽快拿出标准的核心部分草案,用成文的、逻辑清晰的技术文档来凝聚共识,减少口头争论中被带偏的可能。”
就在一次关于“历史数据迁移接口规范”的讨论陷入僵局时,一直沉默旁听的、来自清华大学的一位资深计算机教授,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听了很久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他看向争论的双方,“标准的首要目标是什么?是让数据能跨系统、跨机构安全可信地流动起来。你们争论的这个迁移接口,本质上是一个过渡性方案。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定义好未来数据应该如何规范交互上,而不是过度设计一个可能几年后就不再重要的迁移工具?不要让次要问题干扰了主攻方向。”
老教授德高望重,一言既出,会场顿时安静了不少。他无形中支持了林杰这边“面向未来、重在互联”的思路。
张永贵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笑容:“王教授高见!是我们有些钻牛角尖了。还是要抓住主要矛盾。”
这次会议后,标准的起草工作似乎顺利了一些。但在一次休息间隙,林杰去洗手间时,无意中听到两个传统企业代表在隔间外的低声对话。
“妈的,那个林杰,油盐不进,还有那帮学究撑腰……”
“急什么?标准起草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征求意见、审查、报批……环节多着呢。而且,我听说,‘联盟’那边,已经在接触他们工作组里的一些关键人物了……”
“哦?有眉目了?”
“嘘……回去说。”
林杰的心猛地一紧。
对方果然没有放弃,明的行不通,开始来暗的了?
他们想在工作组内部寻找突破口?会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会场,目光看似随意地看着一遍工作组的每一位成员——来自各部委的官员、高校的学者、还有几位从外部借调补充的技术骨干。
每个人看起来都正常,但谁知道平静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