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你都成啥样了?还回家呢!回家谁心疼你?今天就在这了,我看谁敢来找你的麻烦。”
本来郭立梅就心烦,听说丁香非要回家找虐,心里更烦了。
郭立梅就不明白,为啥丁香那么软弱,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她是不知道,鸡毛掸子频繁抽在身上的时候,到底有多疼。
“立新,看着她!别让她回家,姐买药去!”
有了姐姐的命令,郭立新拉住丁香的手,说什么都不松开。
本来丁香的力气就没有他大,现在更是浑身酸软,挣扎不得。
于是只能认命的躺下了。
打就打吧,反正自己命硬,打也打不死。
郭立梅去卫生所买了几片安乃近,很快回来了。
烧了点开水,用两个碗来回倒,等到水温差不多了,才端进来。
“来两片,没准一下子就扳过来了!”
赤脚医生已经嘱咐过她了,让给病人吃一片。
郭立梅见丁香发烧严重,自作主张,一起给她吃了两片。
把被盖上,一会出点汗就好了。
丁香听话的把药吃了,再次躺回枕头上。
家是不回了,爱咋的咋的!
一个小时以后,丁香感觉浑身发热,想把身上的被子掀开,郭立新却按着两个被角,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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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了,出点汗就好了,你还没出汗呢!还得等!”
其实,丁香已经感觉身上微微出汗了。
最敏感的是后背。
昨天打破的伤口开始出现刺痛感。
“你放我起来行不行?”
郭立新摸了一下丁香的头,感觉手湿漉漉的,出汗了。
“姐,她出汗了!要放开她吗?”
正在做饭的郭立梅急忙跑进来,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果然额头汗津津的!
“再出一会,汗出透就好了!”
哥哥丁承爵有病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说的。
于是丁香忍着后背的刺痛,趴在枕头上。
没过一会,丁香的头发全湿了,身上像水洗一样。
头脑确实清醒了不少。
郭立新坐在她身边,不断把她湿漉漉的刘海捋上去,用毛巾擦着她脸上的汗。
从小到大,丁香每次生病都是硬挺着,没吃过药,更没享受过别人的照顾。
虽然后背刺痛,但丁香的心里却从没有过的温暖。
出汗最多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衣服包裹在身上,湿漉漉的十分难受。
郭立梅做好饭进来,伸手再摸丁香的额头,果然烧退了。
“就得干两片!见效快。”
郭立梅一边笑,一边掀开被子把丁香扶起来。
“衣服都湿透了,去我那屋换身干爽的吧!”
丁香点点头,挣扎着爬起来,郭立梅扶着她下了地,到自己小北屋去了。
郭立梅找出自己的衣服,给丁香换上,又扶着她回到大屋炕上。
“等着,放桌子吃饭!”
丁香早就闻到了葱花爆锅的香味。
“来,这是给你的,病号特殊照顾!”
郭立梅把一碗热汤面条放在丁香面前。
上面漂着亮晶晶的油星和翠绿的葱花。
还有一个荷包蛋!
丁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时候,她见过生病的哥哥吃过。
母亲当时对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她竟然羡慕哥哥生病。
可直到她生病快要死的时候,也没享受过病号的待遇。
丁香曾经一度以为,她是没资格享受的。
就在她已经忘了还有病号待遇的时候,她昔日那么渴望的热汤面条,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