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晚上包饺子,现在计划泡了汤。
四个人都呆呆的坐着,没有一个人感觉到饿。
外面的天一点点黑了下来。
大街上有孩子跑来跑去欢快的笑声,还有稀稀拉拉的鞭炮声。
郭立梅实在坐累了,把被褥铺上,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
赵家春连衣服都没脱,头朝里和衣而卧。
郭立梅虽然躺下了,但完全没有睡意。
背对着赵家春,就算再累,也绝不转过来。
其实,说不伤心是假的。
从小到大,父母从来没打过她。
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父亲总是不声不响的扛下所有。
他永远是一家人的倚仗。
可赵家春呢?
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
夜深了,郭立梅把被子裹紧,但还是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寒冷。
身边的赵家春不停的动,睡得很不安稳。
郭立梅慢慢的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赵家春蜷缩成一团。
他应该是冷了。
郭立梅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他冻着,拿起被子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说什么都不会在屋里挑豆子,哪怕仓房里再冷!”
“我也稀罕胖墩,也想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郭立梅看着赵家春,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划过脸颊,渗透进枕头里。
郭立梅搞不明白,赵家春打她,到底是因为听信魏巧云的话,还是单纯的发泄心中的痛苦。
无论哪样,对郭立梅的伤害都是深刻的!
那屋的夫妻俩应该也没睡,不时的传来赵家秋咳嗽的声音。
还有魏巧云小声说话的声音。
郭立梅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照了一下镜子,别说昨天挨打的左眼,就是右眼都有些微微水肿了。
今天初六,是回娘家的日子。
这个样子,她怎么敢回去?
好在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是不会见怪的。
可是他们要是不放心,来了怎么办?
郭立梅的心忽然不安起来。
她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思忖着该不该煮饭。
上一顿还是昨天早上吃的,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吃饭了。
说实话,郭立梅已经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郭立梅从小板凳上坐起来,出去抱了些柴禾回来。
准备熬点小米粥,老不吃饭也受不了。
胖墩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但这样的话,她只敢对自己说,如果对另外几个人说。
他们会不会说不是她的至亲,她当然不心疼。
郭立梅头一次连说话都感觉到为难。
她熬好了小米粥,却不敢叫另外的三个人 吃饭。
好在老赵头回来了。
“都没吃饭吗?”
老赵头伸着头,两个屋都看看。
魏巧云佝偻着身子,脸冲着墙躺在炕头上。
赵家秋低垂着头,坐在炕沿上,一把扫炕的笤帚差点被他薅秃了。
“老二,叫你媳妇吃饭吧!”
老头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什么保重身体,活着的人还得活着,这些安慰人的体面话,对于真正悲伤的人,是起不到半点安慰作用的。
赵家秋嗯了一声,又接着薅他的笤帚去了。
老赵头又叹了口气,扒着赵家春的房门说:“老大,吃饭吧!”
赵家春没回答,过了一会还是从屋里出来了 。
仅一夜的时间,精神萎靡了不少。
胡茬都长出来了,整个下巴一片铁青。
他是真心疼胖墩。
赵家春坐在小板凳上,自己从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