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巧云是五月二十三号,阴历四月十九入土为安的。
妥善处理完她的后事以后,赵家秋就着手考虑接回女儿的事宜。
魏福林捎来话,说必须老赵家全体人员都得去,少一个也别想把孩子接回来。
老赵头的意思,一个闺女,魏福林要是不想给,就让给他算了。
赵家秋才二十多岁,以后还有机会再娶,弄一个拖油瓶,毕竟是个负担。
再说魏福林要是诚心把孩子还回来,也不会提这些没用的条件。
他这就是钓鱼儿呢!
老赵头自己倒是不害怕,土埋脖颈了,可两个儿子还年轻,贸然去魏家,要是有啥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以魏福林的为人,杀人他未必敢,但把人打个半残,他还是能干得出来的。
为了一个小丫头,老赵头觉得不值得。
但赵家秋坚决要把孩子抱回来。
理由很简单,孩子都没有妈妈了,就不能再没有爸爸了。
赵家秋有信心把孩子养大。
而独自一个人养大三个孩子的老赵头,深知其中的那份艰难!
赵家秋也觉得,魏福林提出的要求,肯定没安好心。
魏福林和魏巧云一样,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过错,总是把一切不幸都怨到别人身上。
他对郭伟和郭立梅的恨,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总想报复回来。
大哥要是跟着一起去,赵家秋觉得,是有危险的。
所以赵家秋决定,拿魏福林的话当耳边风,他一个人也能接回女儿。
老赵头和赵家春拗不过他,只能勉强同意。
魏福林就算再恨赵家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还打算让赵家秋抚养他的外孙女。
赵家秋一个人去了魏家。
推开房门,一眼看见炕上小被子里的孩子。
小小的一张脸,睡着的时候,小眉头也皱着,时不时的发出两声哼哼唧唧。
魏家的儿子们,都上工去了。
魏福林因为闺女的死,伤心过度,已经在炕上躺两天了。
看见赵家秋来了,只是挑了一下眼皮,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我是没把话说明白吗?”
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透着深深的冷意。
“爸……”
赵家秋张了几次嘴,才艰难的把这个字叫出了口。
魏福林毫不掩饰的皱起眉头:“别叫我,我可不敢给你当爸!”
蓬头垢面的任香,看见赵家秋先是愣了一会 ,然后忽然间大哭起来。
把炕上的孩子也吓得大哭起来。
赵家秋伸出手,想把孩子抱起来,被魏福林伸腿拦住了。
“达不到我的条件,别想把孩子抱走。”
任香不失时机的冲上去,对着赵家秋一顿又撕又咬,赵家秋没躲,任凭她发泄。
“妈,你要能解气,打死我都认。”
“就让我把孩子抱回去吧,我爹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这两天都起不来炕了,这件事和我大哥没关系,他来又有啥用!”
“胖墩的死,和我大嫂没有直接关系,我大侄子早产,到现在身体都不好,该扯平了吧?”
赵家秋没敢说人要讲道理这样的话。
没想到赵家秋话音刚落,魏福林就毫不掩饰的咆哮起来。
“你说的啥屁话,要不是胖墩死了,巧云能那么难过吗,要不是你不肯接她回去,她能上吊死吗?”
赵家秋从任香的哭诉中,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魏巧云一直到生产,每天都坐在大门口,等着赵家秋来接她回家。
可惜直到生下孩子,也没等来赵家秋。
孩子是五月六号,阴历四月初二出生的。
孩子落草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