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墩在桌子上发出的声响,把正在哭闹的二姐吓了一跳。
“你们也好意思叫亲娘?老太太住院半个月,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怕向你们借钱吗?安英和咱家非亲非故,都能把钱借给我,郭婶更是出钱出力。”
“你们拍着胸脯想一想,亲生女儿能干出你们这种事吗?”
“你们小时候,娘没给你们擦屎裹尿吗?轮到她,你们倒好,都躲到大门口去了!”
大姐好容易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你伺候娘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把她推倒,她至于这样吗?你做的孽,凭什么让我们伺候。”
赵家慧轻蔑的看了一眼姐俩:“你说的对,我做的孽,我伺候,可我用不着伺候你们,别说是你,就是爹和丁承爵,我愿意伺候伺候,不愿意伺候也不伺候!”
“我不该他们的!”
“我在丁家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自己挣的,我谁都不欠!”
“你不说你是亲生女儿吗?你要嫌弃我伺候的不好,你完全可以接走,我不拦着你尽孝心!”
“你想要今天接走,我去队上给你套马车!”
赵家慧看见两个姑姐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同时,也是说给丁跃山和丁承爵听的 。
别以为她回来了,就可以任由他们磋磨。
“你自己不孝顺,还好意思说别人?有谁会把自己婆婆推倒?摔成这样?”
赵家慧冷哼一声:“谁看见我推倒的?托儿所是孩子聚集的地方,她什么身份,敢去那个地方!”
“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婆婆的份上,我早告她图谋不轨了!”
此话一出,不但大姐二姐,就连丁承爵都吃了一惊。
他从来没想到,赵家慧能说出这种话来。
赵家慧看着丁家一家人的脸色,心里给自己叫了声好。
向托儿所的三个女人学习,自己真的变厉害了!
大姐二姐互相对视一眼,对方的心意很快明白了,快撤吧!
把母亲接回家里伺候,她们两个人谁都不敢做主 。
赵家慧能说出就能干得出来。
姐俩同时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丁承爵一眼:“完蛋玩意!”
急匆匆的走了。
丁跃山学着赵家慧的样子。也把饭碗墩在桌子上。
“太过分了!”
…………
几个月以后,丁张氏恢复了很多,基本认人,就是说话不利索,口齿不清。
半边身子彻底瘫痪,想起来是不可能了。
大姐和二姐自从那次被赵家慧吓走以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了。
丁张氏每隔几天就闹腾,把屎尿甩满墙,往赵家慧身上吐唾沫,用含糊不清的话骂:“妈B!”
赵家慧都忍了,这是自己种下的因果,就得承担。
七零年腊月十八,招娣满一周岁。就连赵雅波也八个多月了。
赵家慧又怀孕了。
这次和招娣那时候不一样,吃啥吐啥,每天无精打采。
再加上婆婆无休止的祸害,赵家慧从没有过的崩溃。
身体急剧消瘦。
赵家秋提议,把赵雅波抱回去,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晚上不再吃奶。
唯一不利的条件就是冬天的夜太长了,醒来怕是会闹。
但赵家秋有信心能哄好。
赵家慧实在没有精力照看两个孩子,只能不舍的让二哥把孩子抱回去。
魏巧云死后,赵雅波才二十多天,一晃八个多月了。
都是赵家慧无数个白天黑夜熬出来的。
甚至不惜和丁家闹翻。
毫不夸张的说,没有这个姑姑,就没有现在健康活泼的小雅波 。
赵家春从老父亲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