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安静下来,司机还以为他的话题,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说得更起劲了。
“那小子也够倒霉的!以前还是那的村长呢,过年的时候,出了个强奸犯,秋天那阵打野猪又死了个人,公社把他书记撤了!”
“自己又死这么惨!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死的老……”
不等他把话说完,雅波最先哭起来。
凄厉的哭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呀!把小姑娘吓哭了!”
郭立新早就想阻止了,只是坐在人车上不好意思。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了:“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姐夫,我们就是来奔丧的!”
司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一个劲的挠头。
“感情你们是亲戚呀!这扯不扯!”
雅波嚎了几嗓子,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司机再不敢乱说话,专心开车。
山路崎岖不平,车开的很慢,司机也许是无聊,又扯到王长禄身上去了!
“那个老王既然和你姐夫那么铁,你们知道他底细吗?”
郭立新和赵家秋同时摇头:“不知道!”
“那小子,是七零之前来的?好像是下放来的!手巧,啥都能鼓捣明白,对人也仗义,就是不娶媳妇!你说奇怪不?”
“刚来的那会,长得帅气,白白净净的,和山里人一点不一样,把那帮小姑娘整的五迷三道的,可人家连眼皮都不撩!”
郭立新暗自叹了口气,那个王长禄也许和自己一样,是个有特殊经历的人。
自己是在糊涂的时候娶了丁香,要是一直清醒着,怕是也忘不了喜芬。
心里装着一个人,眼睛就再难发现别人的好。
说到底,王长禄也是个时代的受害者。
司机见不管他说啥,几个人都兴致缺缺,再也没了谈话的兴致。
一个小时以后,才到了县里。
直到晚上九点多,几个人才到家。
赵家秋家里,还没收拾雅波住的地方。
“让雅波先去我那吧!先和开颜住两天,等你收拾好了再接她回去吧!”
自从赵家春和郭丽梅一家搬走以后,赵家秋和父亲一直住在大屋,小屋堆放杂物。
“行,那就让她先和开颜住两天,等我收拾好了再接她回来!”
雅波也答应了。
丁香的几个孩子,都是雅波小时候的玩伴,并不陌生。
郭立新领着两个孩子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睡了。
听见敲门声,丁香披着衣服起来:“谁呀?这么晚了!”
郭立新急忙回答:“丁香,是我回来了!”
听出是郭立新的声音,丁香加大步伐,三步两步到了门口,急忙把门打开,三个人裹挟着冷风进了家门。
丁香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快进屋,别冻着了!我先去妈那屋!”
杨秀芝听见儿子的说话声,早就把灯拉着了。
正披着棉袄,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呢!
郭立新推开门,让风华和雅波先进去。
看见姥姥,赵风华哭了,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姥姥比爷爷亲。
杨秀芝的眼圈也红了,再往后瞅,居然没人了!
她以为,女儿和孩子们都回来了呢!
没想到只有大外孙子一个人。
想想也是,赵家春尸骨未寒,郭立梅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不会现在就回来。
杨秀芝伸出手,一手拉着风华 ,一手拉着雅波,嘴里不停的叨咕:“折腾来折腾去,把命折腾没了,这是何苦呢!”
“妈……”
郭立新怕母亲再说出别的话来,毕竟风华大了,会不高兴!
杨秀芝及时把话头刹住了。
丁香已经穿好衣服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