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梅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屋里的身影,笨拙的干着木匠活。
风帆曾经嚷嚷着要跟王长禄学木匠,王长禄做活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捣乱。
郭立梅从来都以为儿子是胡闹,没往心里去过。
看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模像样。
郭立梅笑得欣慰,伸手一摸,脸上湿凉,不知不觉中竟落泪了。
既然风帆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不知道好了!
郭立梅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口,把大门关好,然后顺着大门回家了。
一个小时以后,风帆才一脸汗水的跑回来。
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目光躲闪,不敢和母亲对视。
他是害怕,妈妈在发现他的反常,不让他做了。
郭立梅心疼的用手背给二儿子擦额头上的汗水,洗洗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哎……”
风帆答应一声,急忙跑到厨房洗手洗脚,然后快速钻进被窝里,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孩子累了!
郭立梅平躺着,静静的听着两个儿子匀称的呼吸声。
血缘固然重要,但真心的交付更重要。
三年的时间,两个儿子只有最初失去父亲时的无助和恐慌。
接下来的时光,缺失的父爱都由王长禄补上了。
他带着他俩一起打野鸡,做木匠活,辅导作业。
甚至比赵家春更了解两个孩子在想什么。
还好真心没白付,孩子知道心疼他,还偷偷摸摸的给他做拐杖。
第五天一早。
“你王叔今天不出院,明天肯定出院了,要是明天出院,今晚上我就回不来!”
“你们两个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把门插好,不管谁叫门,都不要开,听见了?”
风杨靠在门边,身上斜挎着书包:“知道了,每次都这样说,早都记住了!”
郭立梅笑着拍了下儿子的小脸蛋:“就你马大哈!”
风帆一直盯着妈妈,紧咬着下嘴唇,一副纠结的表情。
郭立梅当然知道是咋回事。
“妈妈,你坐我的自行车去道口吧?”
郭立梅答应得很痛快:“我一直想坐我儿子的自行车呢!”
“那你等我一会!”
推开门,风帆跑了出去。
“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风杨也觉出了二哥的反常,抻着脖子往外看。
没过一会,风帆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跑了回来,脸红彤彤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给王叔做了个拐,没有他做的好,让他别笑话,对付用吧,比没有强!”
郭立梅接过来一看,手柄 处还贴心的缠上了软布。
风帆一向神经大条,没想到也有细心的时候。
“嘿嘿……”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小脸上的骄傲掩饰不住。
风杨摸摸这,摸摸那:“行啊二哥!还有这两下子呢!”
风帆扬起头:“这不时间紧吗?给我三天时间,也不至于做这么粗糙!嘿嘿……”
郭立梅忍着不笑,风帆还以为他偷摸的事没有人知道呢!
“快走吧,一会上学晚了!”
风杨打开房门,风帆把自行车推出去:“妈,你先坐上!”
郭立梅有些迟疑:“我要先坐上,你能骑走吗?”
“妈,没事,我扶着呢!”
风杨扶着车后架子,郭立梅小心的坐上去,左胳肢窝底下夹着拐杖。
风帆划了两个弯以后,平稳的骑走了。
“二哥,你慢点!”
风杨跟在后面跑到路口,停下脚步,还不忘嘱托一句。
风帆也不理他,只是不快不慢的骑着,被别的孩子远远的落在后面。
到了路口,风帆用腿支住自行车,郭立梅慢慢的从车上下来,摆手让儿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