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如何‘入局’。”方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国平的失败,证明了主动‘投靠’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四海渔业’的戒心极重。我们必须换个思路,不能我们去找他,而是要让他,来主动找我们。”
“让他来找我们?”高建国皱起了眉,“怎么让他来找?”
“制造‘价值’。”方俊一字一句地说道,“黄四海这种人,开的不是慈善堂,他招人,只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一个普通的苦力,他手下有的是。他需要的,是能帮他解决麻烦的‘人才’。所以,我必须向他展示我的‘价值’。这个价值,就是……能打,而且是那种不要命的能打。”
陈国平瞬间就明白了:“你想在烂泥湾,打出名头?”
“对!”方俊的眼神锐利如刀,“烂泥湾里,一定有黄四海的眼线,甚至有他罩着的场子。我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最合适的地点,用最狠的方式,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这场冲突,要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我的‘实力’和‘规矩’,让他的人对我产生兴趣,然后把我‘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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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一个计划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电影剧本!
高建国和陈国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他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哪里像个刚从机关大院里出来的炮兵干事,他分明就是一个天生的、最顶级的特工!
“最后一个问题。”高建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你准备好了,可是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我们瞒不过去。”
方俊的身体,微微一僵。
他知道高建国说的是谁。
杨岚。
那个外柔内刚,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他紧紧连在一起的军医。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这个名字,瞬间从刚才的紧张激昂,变得沉重和温柔起来。
“我……我会去跟她‘告别’。”方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我会告诉她,我犯了错误,被派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学习改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联系了。”
这是一个谎言。一个残忍的,却又必须说的谎言。
高建国看着他,这个平时火爆如雷的汉子,此刻眼神里却满是心疼。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方俊的肩膀。
“小子,委屈你了。”
……
第二天,一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海州海关内部不胫而走。
新来的那个副队长方俊,那个一来就破了“浮尸案”的年轻高材生,因为在后续行动中急功近利、不听指挥,导致重要索中断,被队长高建国上报总队,暂时停职,等候处理。
据说,高队长在总队领导办公室里拍了桌子,把方俊骂得一文不值。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而就在当天下午,方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背着他来时那个简单的帆布包,在分队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默默地离开了办公楼。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就这么“消失”了。
几天后。
海州市军区总院。
杨岚刚刚结束一台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
护士长叫住了她:“杨医生,门口有人找,说是你老乡。”
杨岚愣了一下,走到医院门口。
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棵大榕树下。
男人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宽大的灰色夹克,一条沾着油污的蓝色工装裤,脚上是一双破旧的解放鞋。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微微弓着背,正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那落魄潦倒的背影,让杨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她走上前,轻轻地喊了一声:“同志,请问你……”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