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把小银剪,修剪着他那盆名贵的君子兰。
“笃、笃、笃。”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黄毛和熊奎,低着头走了进来。
黄毛一进来,恭谨地站立在黄四海面前。
“黄……黄哥!账本!拿回来了!”他高高地举起那个铁盒子。
黄四海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黄哥……”黄毛的声音都在抖,“那个阿山……那个阿山他……”
“他怎么了?”黄四海放下了剪刀。
“他……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黄毛绘声绘色地,把屠宰场里那“手背穿掌心”的恐怖一幕,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他扎完了,还……还他妈的踹了‘四眼刘’一脚,骂他是废物!”
黄四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转过头,看向了那个一直沉默的真正“行刑手”熊奎。
“熊奎。”
“在,黄哥。”熊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
“你怎么看?”
熊奎,这个在刀口舔血了十年的汉子,此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
“黄哥。”
“阿山那小子,是个‘手艺人’。”
这个评价,比黄毛那一万句“魔鬼”都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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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奎沉声说道:“他不是在泄愤,也不是在耍狠。他……像个大夫。他知道扎哪里最疼,但又死不了。”
“他问出账本,靠的不是刀,是脑子。”
“他最后动手,干净、利落。比我都他妈狠。”
熊奎抬起头,那双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忌惮。
“黄哥,这小子是条真正的‘西北狼’。您……捡到宝了。”
“呵呵……”
黄四海,终于笑了。
他摘下老花镜,用一块真丝手帕慢慢地擦拭着。
“手艺人……”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
他设这个局,本意就是测试阿山的“成色”。
如果阿山不敢动手,熊奎会替他动手,然后,阿山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果阿山只是个莽夫,胡乱砍一气,那他就是个“一次性”的打手。
可黄四海万万没想到,这个阿山,交出了一份……满分令人毛骨悚然的答卷。
“黄毛。”
“哎!在!黄哥!”
“把账本拿去烧了。”
“啊?!”黄毛一愣,“黄哥,这……这可是‘四眼刘’的罪证……”
黄四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黄毛瞬间闭嘴:“是是是!我马上去烧!”
“熊奎。”
“在。”
“‘四眼刘’,别让他死了。找个医生,把手给他包上。然后扔上开往西北的火车。我要让‘黑鲨’那边知道,背叛我黄四海是什么下场。”
“是!”熊奎点头。
“黄毛,”黄四海重新戴上眼镜,端起了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你,亲自去。”
“去哪儿啊?黄哥?”
“去阿山的宿舍。告诉他,”黄四海轻轻吹了吹茶叶沫子,“我请他,上来喝杯茶。”
方俊刚在那个公共水房里,用刺骨的井水,把自己搓了三遍。
那股血腥味,却像是长在了他的皮肤上,怎么也洗不掉。
他刚回到那个狗窝一样的单间,门就被“咚咚”敲响了。
是黄毛。
只是这一次,黄毛站在门外,连门都不敢进。他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堆满了谦卑的“谄媚”。
“山……山哥!”
他不再叫“阿山”了,他叫“山哥”。
“山哥,您……歇着呢?”
方俊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