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剧攀升。
“他娘的!这帮狗日的,跟咱们玩起了捉迷藏!”
李云龙缩在一堵断墙后,粗气把胸口顶得生疼。
就在他眼前,自己一个排的兵力,就在冲过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时,被两侧房顶上扔下来的手榴弹,炸翻了大半。
这打法,太憋屈了。
城外的指挥部里,气氛同样凝重。
李逍遥从步话机里那乱成一锅粥的枪声和吼叫声中,立刻判断出了城里的情况。
最艰难的阶段,现在才真正开始。
巷战,就是步兵的绞肉机。
“命令各部队,停止沿主干道突进!”
李逍遥果断下令,他的声音通过步话机,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营连长的耳朵里。
“以班排为单位,给我分割包围,逐屋清理!不要怕打烂坛坛罐罐,给老子一间房一间房地啃!”
“记住!手榴弹开路!机枪组跟上压制!爆破组随时准备炸墙!”
“不许冒进!稳扎稳打!”
李逍遥的命令,像一剂镇定剂,迅速稳住了城内有些混乱的局面。
接到命令的各部队,立刻改变了战术。
他们不再沿着开阔的街道猛冲,而是像一群耐心的猎手,开始对那些躲藏在建筑里的“猎物”,展开围剿。
一个班的战士,冲到一栋两层小楼前。
这栋楼的二楼窗口,刚刚还在喷吐火舌,打倒了他们好几个弟兄。
“三班长,咋办?”一个新兵紧张地问。
班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刀疤脸老兵,他看了一眼二楼,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咋办?往里送礼!”
他从腰间摘下四颗手榴弹,分给身边三个战士。
“听我口令,一起往那窗户里扔!扔完就往门里冲!”
“是!”
“一,二,三,扔!”
四颗手榴弹冒着白烟,划出四道抛物线,准准地飞进了二楼的窗口。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将那扇木窗炸得粉碎,浓烟和火焰从里面喷了出来。
“冲!”
班长一声令下,端着冲锋枪,一脚踹开房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屋子里,三个被炸得七荤八素的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破麻袋。
战斗在平安县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的控制权,都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换取。
二营的一个战士,在翻越一堵院墙时,被躲在墙角的鬼子用刺刀捅穿了肚子。
他倒下前,死死抱住鬼子的双腿,为身后的战友,争得了开枪的一秒钟。
三营的一个机枪手,为了掩护战友冲过一个路口,独自一人吸引了三个方向的火力。
他身上中了十几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死死扣着扳机,直到打空了最后一发子弹。
就在战况陷入胶着时,一直没太大动静的丁伟的二营,却从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向,切入了日军的防线。
丁伟的脑子,跟李云龙不一样。
李云龙是猛打猛冲,丁伟则更喜欢动脑子,专找敌人的软肋下手。
他指挥的二营,没有从被炸开的东门主攻,而是绕到了相对平静的北城墙。
他们用集束手榴弹,在城墙上炸开一个不起眼的小缺口,然后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城。
他们不走街道,专门挑那些民居的后院和相连的屋顶。
他们用工兵锹和炸药,在院墙和房屋之间,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前进的通道。
这种穿插迂回的打法,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很快,他们就摸到了支撑着日军东城半条街防御的一个核心火力点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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