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支撑点之间,用交通壕连起来,但连接的地方必须能随时堵死。我不能让鬼子拿下一个点,就顺着壕沟摸到下一个点。”
“第二道防线,设在后面的二龙山。那是我们的核心阵地,也是最后的阵地。把所有山炮和一半的迫击炮都给我埋在那儿,构筑半永备工事,炮口用沙袋和木头给我往死里加固!”
“第三道防线,是假的。在主阵地后头两公里,给我胡乱挖些坑,摆上草人,能骗鬼子几发炮弹是几发。”
李逍遥的语速极快,脑子转得吓人。
他规划的,不是一个平面的防御阵地。
这是一个纵深好几公里,由三道真假防线,几十个独立支撑点,还有好几个核心火力群构成的立体防御网。
这套打法,别说李云龙他们,就是战区司令部那些科班出身的参谋来了,也得听得一头雾水。
“旅长,这么干,兵力是不是太散了?”
三团长陈峰是个老实人,他瞅着地图上那星罗棋布的防御点,忍不住问。
“咱们总共就这点人,撒得这么开,鬼子要是集中兵力打一个点,不就给打穿了?”
“就是要让他打穿。”
李逍遥停下脚,回头看着他。
“我们的目的不是全歼他们,是拖住他们。这个阵地,就是个磨盘。鬼子一头撞进来,以为能砸碎咱们,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这片山地给缠住了,动弹不得。”
“我要让他们每往前拱一步,都得拿命来换。我要用这片山,把他们的兵力、他们的锐气,一寸寸地磨光。”
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把所有的防御点都圈了进去。
“我们所有的重机枪,所有的迫击炮,都不能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我给你们划分了预备阵地,一挨炮轰,立刻转移。火力要能互相支援,东边的点被打了,西边的炮就要给我马上开火。”
“工兵连,所有的地雷,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给我埋到前沿和所有能走人的道上。咋埋我不管,但必须让鬼子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
所有干部都听入了神。
他们不能完全弄懂这套战术的精髓,但他们能感觉到,旅长正在下一盘大棋。
一盘用整个南口的山川地形,用他们近万人的血肉,来当棋子的棋。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
分派完任务,李逍遥召集了所有团营级干部,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这场仗,没有预备队。”
“每个团都是一线,每个营都是敢死队。”
“你们团打光了,我亲自带旅部警卫营上。我死了,赵政委上。”
“总之,命令就一个,守住二十四小时。用尽一切办法,守住二十四小时!”
没人说话,只有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死。
整个南口阵地,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近万名战士,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挥舞着工兵铲和铁镐,疯了一样地挖掘。
泥土飞溅,号子声此起彼伏。
战士们已经忘了疲惫,忘了饥饿,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挖,快点挖。
多挖一铲土,就可能在接下来的炮火里,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夜里,寒风刮得人生疼。
一个刚从补充团分来的新兵,叫刘根,才十六岁,脸上的稚气还没褪。
他一边哆哆嗦嗦地啃着冰冷的杂粮饼,一边用冻得通红的手,费力地把一块石头往胸墙上垒。
“狗日的,这石头比鬼子还沉。”
他低声骂了一句,眼圈却有点红。
“小子,想家了?”
旁边一个老兵,是他们班的班长,递过来一个水壶。
刘根没接,摇了摇头。
“班长
